“您要的東西發給您了。”洛禾在鍵盤上敲上了一行字,然後點擊了發送鍵。
“你在和誰聯係?”室友探過頭來問道,因為學校裡omega數量並不多的緣故,所以洛禾的室友是個其他班級的藝術生,每天早出晚歸的練他的琴,這兩年多下來,洛禾甚至很少見到他呆在宿舍裡。
“你今天沒去練習麼?”洛禾問道。
“今天白天我聯考完了啊。”他不滿地說。
“抱歉,我忘了。”洛禾說,出了口氣,室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這一個月和明年上半年,我要衝文化課了,聽人說你居然就是我們的年級第一,能不能救救我。”
他可憐巴巴地說,一雙眼睛看著洛禾的側臉,洛禾用指節敲了敲屏幕,將屏幕關上了。
“文化課啊。”洛禾說,“有什麼不會的題可以問我。”
室友正準備拿出誇獎評委老師的阿諛奉承水平對洛禾進行一番讚美的時候,洛禾的屏幕猛地亮了起來。
“今天有個同學請假沒來。”洛禾輕聲說,“我把課上講的東西錄了下來發給了他,大概他有不明白的地方了。”
“這樣啊。”室友點了點頭,“生病了麼,那還挺可憐的。”
“他家裡有點事。”洛禾輕描淡寫地說,靜靜地看著次子的消息。
他的消息很簡單,打電話給我。
洛禾看著這條陰晴不定的消息,走了出去。
他站在天台上,看著冬日裡凋零的萬物,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有什麼事麼?”洛禾輕聲問道,趴在了冬日裡寒涼的扶手上,看著落雪的校園,他對即將發生的一切胸有成竹到了興致缺乏的程度。
於是他打了個哈欠。
“這樣啊。”他說,“我很抱歉。”
“那還真是太可憐了些。”
——
“伽黎。”藍笠平穩而溫文爾雅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了起來,“次子昨晚不幸去世了。”
“次子?”少女揉了揉眼睛,“誰的次子,這麼可憐。”
“陸麟元帥的那位,我們昨天剛剛見過的。”藍笠輕聲說。
“啊,”伽黎的臉上浮出了某種類似於悲哀的神情,“如此英年早逝,實在是太不幸了,請陸麟元帥節哀順變。”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的頭發,“櫟華,”她叫道,“請你準備一下替我參加葬禮,務必轉達我的哀思。”
伽黎看向了鏡子,鏡中的銀發少女看上去清純而睡眼惺忪,她含著牙刷,靜默地咀嚼著這個消息,然後無聲無息地笑了笑。
然後她吐掉了漱口水,拿起了電話,“喂,學長麼,嗯,微服私訪什麼的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