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清：“會。”

蔚然：“不會。”

燕承之又看向那個小胖子，問道：“你呢？會不會做俯臥撐？”

白鵬路思忖了下：“會吧。”

燕承之好笑道：“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跟個‘吧’是怎麼回事兒？給我抬輩分啊？”

白鵬路有些窘迫，還在想怎麼回教官。

然而，燕承之壓根沒理他，又走回了蔚然身邊，問道：“你體育課都學什麼了？為什麼他們倆會你不會？”

蔚然想翻白眼，但想想到底是在蔚南溪的地盤上，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平生少有的退步道：“報告教官，我有病例，可以不上體育課。”

燕承之好奇道：“你什麼病例？”

蔚然理直氣壯道：“腸胃炎。”

燕承之平生第一次沒忍住，笑了。

腸胃炎……該說不說，這名挺像回事兒。但說白了，就是鬨肚子。

十個女生九個腸胃不好，不知道從小吃什麼長大的。

燕承之道：“行，你腸胃炎沒上過體育課。換一樣行吧？”

蔚然剛想說話，林晚清搶先道：“報告。”

“說。”

林晚清道：“我可以替蔚然。”

燕承之怔了一瞬，答應道：“可以。”

“謝謝教官。”

燕承之微笑了下，有條不紊地道：“彆著急謝。我有條件的，本來想是你們一人二十個俯臥撐，但是你要替的話翻倍。”

林晚清沒有絲毫猶豫：“可以。”

底下的許行知不乾了，也響聲道：“報告。”

燕承之看好戲般聽著一個個報告。

“說。”

“我替那四十個吧。”

燕承之“嘖嘖”了兩聲，道：“英雄救美四十可不行，你替的話八十。”

許行知也答應的很爽快：“可以。”

燕承之笑著向底下看了看，問道：“無獎競猜，還有沒有要參與的？”

燕承之走到顧回麵前：“你呢？競猜的話，作為這麼多年的老朋友，我給你個友情價。”

顧回道：“報告教官，我想問問友情價是多少？”

燕承之道：“我的標準裡，犯一個錯誤二十，林晚清說他要替，邙山的規矩來，誰替誰二倍受罰。之後是那個小男生，身強體壯的八十不是問題。至於你的話，我們都這麼熟悉了，一百六。”

最後那個數字他輕飄飄的說出了，好像不用執行一樣。

顧回苦著臉道：“教官，你這多少有點區彆對待了。”

燕承之笑道：“每個人能力不一樣，要都照二十算，蔚然的軍訓不用訓了，直接拿著她的腸胃炎病例到辦公室躺著就可以。”

顧回道：“我明白了。”

燕承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人替過，每次的加價是為了讓人知難而退。而他們迎頭硬上，燕承之也索性接下，目的就是為了讓蔚然愧疚。

要想讓這種骨子裡桀驁不馴的人學乖，愧疚是最好的辦法。

果不其然，蔚然開口道：“不用他們替，我自己能做。”

燕承之滿意道：“行，看在第一天的份上對你友好一點，表演個節目吧，緩和一下氣憤。”

蔚然目瞪口呆。

從二十加到一百六的俯臥撐，繞回來之後就是為了讓她表演個節目？

燕承之道：“愣著乾什麼？讓人感覺我怪凶的。”

蔚然這下真的沒忍住，一個白眼翻過，她低聲道：“你有病。”

被罵有病的人“嗯”了聲，說道：“那快點想個節目吧，不然就顧回一百六了。”

蔚然道：“我唱歌。”

蔚然清了下嗓子，輕輕開口。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 到底我該如何表達 她會接受我啊”

“也許永遠都不會跟她說出那句話 注定我要浪跡天涯 怎麼能有牽掛”

“那時陪伴我的人啊 你們如今在何方 我曾經愛過的人啊 現在是什麼模樣”

沒人注意的地方，白楊樹下站了個人，身姿挺拔，麵容清雋。他望著前方唱歌的姑娘，腦海裡閃過多少回憶。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彆 隻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

“看那漫天凋零的花朵 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 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它來過”

一曲閉，白楊樹下的人久久未能回神。

燕承之無聲笑了笑，說道：“回去吧。”繼而轉向林晚清，問道：“你想好表演什麼了嗎？”

林晚清道：“武術表演。”

燕承之驚喜了下，心歎：難得啊！

這麼多年都看慣歌舞的表演了，沒成想還能撈到個武術的。

緊接著，他看林晚清擺好了俯臥撐的姿勢。

“一”

“二”

“三”

“四”

“五”

燕承之徹底明白了，感情武術表演就是五個俯臥撐唄，真是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