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負責的女教官又過來叮囑了一遍,到林晚清他們寢室的時候有些狐疑道:“你們這兒什麼味兒?”
林晚清道:“噴了點香水。”
女教官無語了一秒,但想想規定裡也沒寫不能噴香水這一條,便隨他們折騰吧。
臨走前囑咐道:“睡覺前門窗都關好,夏天邙山蚊子多,都噴點花露水。”
“好的教官。”
八點多的時候天徹底黑下來,寢室的人大都上床休息了。
關荷道:“晚清,你也早點休息。”
怎麼形容這個女生呢?林晚清其實很討厭多管閒事的人,有的時候雖然是善意但是說多了會很煩,但是對關荷不會。她身上有種氣質。
又或者說,林晚清從她的身上,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林晚清道:“這就睡。”
關荷笑了笑,又有些擔憂道:“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聽上屆的學哥學姐說,一中的軍訓很苦。”
林晚清問道:“你初中也在A市?”
關荷搖了搖頭,道:“很遠的地方了。老家有個哥哥在A市就讀。”
“嗯。”
關荷問:“你呢?”
林晚清道:“我初中來的A市,今年第四年了。”
關荷說:“挺好的。”
夜晚空寂的厲害,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最後,伴著點點星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五點多的時候,寢室手機的鬨鐘就開始響。
蔚連不耐煩的道:“誰的?趕緊關了。”
她是個有起床氣的人。
林晚清則是睡眠淺,再加上失眠嚴重,一點動靜就醒了,再睡不著,隻得起床洗漱收拾。
快五點半的時候,她招呼了下宋星染。那位再三揉了揉睡眼,勉強爬起來了。
林晚清道:“你今天還化妝嗎?”
宋星染道:“化。那些東西不能浪費。”
十分鐘後,蔚然也終於被自己的鬨鐘吵醒,一臉的怨氣。
她道:“給根煙,晚清。”
林晚清抽了一根,連火遞過去。
蔚然鋪了張衛生紙彈煙灰,滿臉的怨氣。
洗漱之後疊被子,然後瓶瓶罐罐倒騰著。
不得不承認,蔚然是極美的,她身上的氣質難以複刻,高貴、矜嬌。一顰一笑都帶著冷感,你隻能遠遠瞻望。
六點的時候準時響起起床號角,人烏泱泱的往外走著。
但那種感覺並不像軍訓,更像上早自習,不希望遲到。
好在,還都是準時的。六點零五的時候訓練場站滿了軍訓的學生和隔壁的新兵。
學生好奇的居多,時不時向那邊喵幾眼。
燕承之眼睛尖,總能抓到,半笑半不笑道:“看什麼呢?新兵連哪個你喜歡,幾排幾列,我叫出來你倆對視來。”
女生搖頭,又忍不住地笑。
燕承之最煩的就是這個,有事沒事就笑,有什麼逗樂子的地方嗎?
“把嘴閉上,牙收回去。”
宋星染心底默默道:今天的燕大魔鬼好凶啊。
某人聽不到她的誹謗,但悄然打了個噴嚏。
燕承之喝聲道:“排頭,向右轉。三公裡跑,彆掉隊。”
一眾女生驚掉了下巴,三公裡,他們一公裡都跑不下來。
蔚然道:“報告。”
燕承之:“說。”
蔚然道:“體力不好怎麼辦?”
燕承之心道:這問的什麼屁話?體力好你還用愁三公裡?
但麵上還是很有教官風範道:“儘量跟上大部隊。”
軍訓的學生最開始是以班為單位跑的,但到後來,八百米開外,女生跟隊的不到三成。
林晚清始終在最前麵。
和許行知並排。前麵是顧回那尊佛。
許行知道:“敢不敢打個賭?”
林晚清問:“賭什麼?”
許行知說:“三公裡看誰先到終點站。輸的答應贏的一個條件。”
林晚清剛要答話,前麵的顧回道:“帶我一個?”
林晚清:“滾。”
許行知:“不帶。”
顧回的體能和他們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三個人要比,毫無懸念可言。
林晚清側頭對許行知道:“我跟你賭。”
有了賭約在,兩人愈發賣力,不再隻是單獨的完成的任務,風都在耳邊流逝。
兩人的排名僵持著,時而林晚清在前,時而許行知在前,前後的距離始終拉不開。
吊車尾的蔚然和宋星染就沒那麼幸運了,幾乎是要死的節奏。林晚清他們跑完兩千的時候,他們一千還沒有結束。到後來,幾乎是走的速度了,甚至比走還要慢一些,邁不開步子,有種腿折了的感覺。
燕承之在前麵看好戲,蔚南溪也在一側。
燕承之道:“顧回排外,林晚清和那個男生在這次的軍訓生裡可爭第一。”
蔚南溪問:“比起新兵的水平呢?”
燕承之道:“還要再試。但是那個女生估計練過。”
蔚南溪道:“她比較好強。”
燕承之問:“那個男生呢?我看昨天的架勢是喜歡林晚清。”
蔚南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現在怎麼這麼八卦?”
燕承之說:“部隊裡還能有什麼樂子?”
十分鐘後,顧回到終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