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背她上來的人是燕承之,她沒出什麼力,隻是某人為了避險和辦事方便拉上的。
兩人不熟悉,這麼多人在更是沒什麼好說的,一兩分鐘的寒暄和尷尬後就散開了。
第九天的時候,蔚南溪接了一半軍訓的學生過去,訓練開始細化,手肘紅腫成了再長見不過的事情。
分人的那天,燕承之逗道:“怎麼樣,想過去不?”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兩人的成見都少了很多,沒事兒甚至還會逗樂。
蔚然很果斷的道:“不去。”
她要有林晚清那實力,肯定過去顯眼一下,讓蔚南溪知道自己的厲害。但啥也不是呢,她才不想被人凶。
燕承之笑道:“出息了啊這回。”
蔚然哼聲了下。
然而那天下午,積重已久的情緒突然爆發。
分到蔚南溪隊伍裡的男生訓到一半,突然暴戾了起來,憤聲道:“一會兒這個重來,一會兒那個重來,你就在前麵指揮。我們雖然不是你們連隊裡的,但也是人。”
蔚南溪覺得好笑,問道:“這點訓練量就覺得不拿你當人看了?你是有多身嬌肉貴?還有,彆說我們連隊老兵的訓練量,就算隔壁的新兵,也是你們的三倍不止吧?你有什麼臉麵跟我叫苦?你問問邙山上的任意一個,哪個沒訓練過這些?”
“雲城的特種部隊有句話,訓殘了評傷殘,訓死了追烈士。他們不是人嗎?不是爹生娘養大的嗎?”
楊振新被罵的臉紅脖子粗,他上前拽蔚南溪的衣領,質問道:“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
蔚南溪微微笑了一下,隨後一把將他撂倒,諷刺道:“這裡是部隊,沒有什麼少爺小姐,來了就都把心態擺正了。你喊難、喊累,哪一個不累?昨天燕承之高燒三十九度,他有說請假不帶你們軍訓嗎?”
一時間,這一側的學生也沸騰了,嘰嘰喳喳的問燕承之有沒有事,要注意休息之類。
而林晚清、蔚然幾個則是第一次見到了蔚南溪在部隊時候的樣子。
宋星染訕訕道:“上次開學那天我看南溪哥就挺凶了,誰承想這次更凶。”
蔚南溪唯一發不起火的對象就蔚然。
剛才燕承之的話也隻是玩笑,如果蔚然真的說去,他也不會同意。
蔚南溪管不了,也沒那個臉麵管。
林晚清掃了幾眼後,借機調整了下,活動活動腳踝,轉轉手肘。
被正午的天曬得打了個哈欠。
許行知看到,笑了笑。
林晚清側眸道:“沒見過打哈欠的啊?”
許行知道:“就是覺得有意思。”
林晚清有的時候很像樹懶,給人感覺懶洋洋的,大夢初醒般倦怠。
另一側還在吵,蔚然探著頭,想看蔚南溪怎麼處理。
但林晚清、顧回、許行知三個卻早已料到了結果,當了那麼多年兵,一個賴皮學生要都製不住,傳出去臉麵不用要了。
燕承之也想看熱鬨,索性讓學生坐下休息一會兒。
“唱《強軍戰歌》,來個人起頭。”
純屬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一麵是氣勢如潮的戰歌,一麵是單方麵碾壓的對峙。
燕承之勾唇道:“這倒黴玩意兒。”
惹誰不好非惹蔚南溪,老兵都不願意讓他訓。
有的時候他真的懷疑,蔚南溪是處女座,有強迫症,而且是完美主義者。
“挺拔新征程號角吹響 強軍目標在前方 國要強 我們就要擔當 強軍目標召喚在前方”
“將士們 聽到指揮 能打勝仗作風優良 不懼強敵敢較量 為祖國決勝疆場 決勝疆場”
聲勢浩大,燕某人表示他很滿意。
另一側距離不太遠的蔚南溪也在訓學生的空隙間掃了他一眼。
燕承之清了清嗓子,道:“全體起立,軍姿養成。”
這熱鬨再看容易引火燒身。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閃開了。
蔚然頭還往那側望著。
燕承之道:“再看給你腦瓜子扔過去。”
蔚然抽了抽嘴角。
就這樣,軍姿混到了當晚吃飯。
解散前,燕承之道:“這麼長時間確實都辛苦了,明天有個驚喜,當然能參與的人數有限,隻能是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優異的人。之後的訓練內容也會有些改變。”
沒有直說。但大家都清楚,這是七連在選擇他們要的兵。
林晚清活動了下,餘光掃到新兵在東訓練場揮灑汗水的模樣。
這遠超□□相搏的刺激。
許行知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瞧見了那一幕。
鬼斧神拆般,他問:“很期待吧?”
林晚清沒有回答,目光依然瞭像遠方。
彼時,天邊的餘暉一抹,成片的燦爛。這是在A市看不見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