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顯。”
鐘知林聽後點頭,道:“是哪兩個字?”
“沂水春風,顯微闡幽。”
“我記住了。”
“臨走時贈了海珠一千。”沂顯道。“你自己留著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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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林,我出去了!”華念身穿一件紅衣,黑帶束袖,十分乾練,向鐘知林揮手。鐘知林揮手回應,看他跑去。
華念應是去找那位姑娘了。整日麵上帶笑,十分歡樂。
他像平常一般走進老師房中,卻見四麵皆如無人住過一般,架上物品全部清空,所有都變回原來樣子。
鐘知林愣了愣,回頭看身後,還是白日,動手掐了自己,感到疼痛。這不是夢。他立馬跑進屋內,“老師!”不見老師身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他又喊了一聲,隻見桌上白紙醒目,伸手拿過,是老師的字跡。
“所求所願,已儘成全。”
老師走了。
“老師,你還沒看見我勝過司沫。”他輕聲喃喃一句。他想起他每次拿起匕首,老師都會歎氣,他不知那口氣為何而歎,隻知匕首能護自己周全,技藝加身,這太好不過了。
他身形晃了晃,在每日坐的位置重新坐下。如往日沏茶,倒了兩杯,一杯向旁邊推去,一杯去了麵具喝下,規整放好,行了一禮離開。
老師料他以後必經大難,提早離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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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在手中,鐘知林顛了顛,不重。司琪站她身側驕傲地笑了笑。紊淅跳跳,扒著鐘知林的胳膊,不知要做什麼。
玖嚴長老提早讓紊淅回來,他不知道,司琪湊巧碰到紊淅在亭上站著,便領他去找鐘知林。
“怎麼了,紊淅?”紊淅不答,轉而走到身後兩隻胳膊摟著他脖子,讓他身子不得不向後傾了傾。
“要我背你嗎?”鐘知林回頭看他,把杖還給司琪。隻見紊淅搖頭,不多會就化鳥形,退後了看他,鐘知林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摸了摸他羽毛,道:“要我看你化形?”
紊淅又搖頭,退後幾步,跺了跺腳,全身帶著羽毛都發抖起來,瞬間,縮小了像鴿子模樣,飛到鐘知林頸窩處緊挨著。
鐘知林和司琪都愣住了。鐘知林看著紊淅在他頸窩亂蹭,不禁笑了去逗他。司琪哇了一聲,法杖融進手心,就要跑去抓,紊淅反應極快,立即往鐘知林身後躲,順帶用嘴戳戳他後頸,讓他站起。
“讓我摸摸!”紊淅不從,司琪就不動了衝鐘知林身後喊。鐘知林想勸,怎料紊淅往高處飛去,倒也不高,立在樹上,司琪是怎麼都碰不到的。
鐘知林看著司琪在樹下蹦跳著去夠,紊淅悠閒站著看向她,好生有趣,揚了嘴角笑了。
下一瞬,法杖重重擊地,她身上光影一現,紊淅就被擒在手中,和鐘知林一樣還是癡癡的狀態。鐘知林記起司琪曾說她其實已經十六,他還覺得司琪是盼著長大隨意說說……
怎麼會想到這竟是真的?!
司琪身形一下噌高許多,足夠她摸到紊淅。鐘知林之前還疑為何司琪的衣裳看起來如此繁瑣,如今一見,已經了然。身後係帶被撐開,衣料順勢被抖下,隻是肩頭兩邊向外散,好在有兩條粉帶勾住。發帶鬆了掉在地上,許是常紮丸子頭,長發微卷,披在背後,幾縷留在前麵。
“我摸一下怎麼了?”司琪把紊淅抱在懷裡用手摸他羽毛,轉身向鐘知林走去,卻見他那樣眼神,不禁道:“林哥?”
鐘知林本身已經退了一步,眼下她再開口,又退了一步。司琪定睛看了一眼他,便知曉他這是為何,道:“我就知道林哥不信!”
“我現在信了。”鐘知林有些心虛,愧疚。站回原來位置,還是不可置信道:“可是……可是剛才你還……”他說著抬手比司琪的身高,“隻是這麼高,這麼可愛,說話……這麼尖細。”
司琪走到他麵前一笑,道:“看吧,我有很多沫哥不會的!”懷中紊淅像是突然從怔愣中反應過來,刷的改成人形,引得司琪向後退了幾步,鐘知林連忙一把抓住她,讓她站穩。
“你下次動作可要輕些。”鐘知林揉了揉紊淅的頭,他點頭,把他的手拽下來握在手裡,不情願地看著麵前司琪。
她容貌也變了些,似是小孩子長開了,秀美還留有靈氣在臉上。她搓搓手,紊淅羽毛的滑柔手感仿佛仍在,道:“摸一下也不會怎麼樣嘛,還飛到高處,再摸一下讓你嘗嘗我新研究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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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消失的人可能是武神他倆的師父?!”霽震驚,但還是側躺著。
祁生俯視他,看他側躺,身姿妖嬈,還是移開了視線,“是。”
“那……”霽緩緩坐起,從懷裡掏出轉憶書,隨意翻開,皆是空白,問:“那你要看嗎?就不會耽誤你盯鐘知林?”
“不會。”祁生走到他身邊,他起身,眼中滿是興奮,“好,上次隻是試試,讓我看看這位靈神到底怎麼樣。”
他將兩條繩子綁在身後,與祁生緊挨。把轉憶書向上扔了個不高不低,抬手用法力接住,施了個印浮在書上,頓時黑墨如上回那樣浸染,待到書頁全黑,頓時碎成黑末散落在四周,卻不落下。
祁生看見霽眼中興奮更甚,又看他施其他法印。上麵那東西沒再下來,興許是之前他那一吼出了效果。
“取我神憶,視我深遺。”
“啟!”
霽雙眼輕闔,麵前微光,一絲悄然鑽進他眉心,黑白繩不知何時又生出幾根,緩緩纏上祁生小指。胸前金色祥雲暈水散開,將他們二人全部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