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昭水對他們笑了笑,拉他們坐到一起,“定下了?”
暮時看向鐘知林道:“是。”
這一看讓鐘知林臉上發熱。定下了,便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是夫妻,以後也能像觀嫂嫂他們這樣,兩人親愛,獨自的小家,共育親子……
“近來恐怕有亂,這裡不比牡城,”觀昭水看了暮時腰間的劍,歎了口氣道:“千萬小心,若出去了早早地回來,彆像你則和哥一樣。”
“好。”暮時笑著叫他們放心。
沒被觀昭水攔住,他們替她將這裡全部收拾妥帖了才走,掂著小盒子回家。一打開,上層一對茶杯,青綠相環,杯身乃是蓮花,蓮瓣飽滿紅活,一旁荷葉在旁做了陪襯。下層,又是一個小盒。
鐘知林不知是什麼,正要去拿來看,仲愉搶先了奪走,狠瞪一眼暮時,拉著他叫他出去,“就算不是姑娘,也要正兒八經出嫁了才算!”
眼看著暮時被趕出去,鐘知林向前走了幾步又被推回去,月白飛到他肩頭,喳喳叫了兩聲像是看熱鬨。仲愉用身子抵住門,警告鐘知林:“你不許跟他亂來。”
鐘知林瞟向他手裡的小盒笑道:“一定不會亂來!這個是什麼?”
聞言,仲愉將小盒收起,有些惱了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觀嫂嫂他們是好人啊!”鐘知林不解,拉他坐下,他將盒子收得更深,歎了口氣,“我自然知道他們是好人,可這個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日後用不到,也不能用。”
“相比之下,他更會追悔莫及。”
鐘知林原先要問,但聽了這一句,暮時用了便會後悔,就不要用了,不去找不痛快來受。他點頭,仔細端詳了仲愉的臉,比往日蒼白更甚,不禁擔心伸手摸了摸,卻沒再語。
仲愉知他心意,拉著他手輕撫,對他笑道:“不必太過擔心,一副殼子變化罷了。今日我想去外麵看景,將來也好畫出來,你幫我搬椅子可好?”
“好。”鐘知林點頭,仍是不放心看了幾眼他,搬起椅子就往外走。誰知暮時就在門外,在不遠處等著,仲愉先走留給他們說話時間。
鐘知林跑向暮時,一下被他擁在懷裡,他吻在鐘知林眉心,道:“知林,我已想好,出行一月,回來後就近尋個事做做,今後便能攜手一生,好比則和哥他們。”
鐘知林聽後愣了愣,他握住暮時的手問:“去哪裡?今日就去?”
暮時的眼睛沒從鐘知林麵上移開,手與他相扣,“哪裡都能去得,哪裡都要去得。今夜,待你睡了我再走。”
今夜。一月便回來。鐘知林覺得事情突然,四人的話,驚喜又讓人……難以細想,他卻又細想不到。氣了撞開暮時,“今夜不跟你睡!”然後朝著仲愉身影追去。
新來的四人好說話,但不同舊時四人的好說話。放了他們出去,鐘知林牽著仲愉的手,將方才事告知,仲愉腳步頓了頓,安慰他道:“不會有事。雖然那天外來乾涉,可他一直懼怕這裡,所以不是本身,時間也短些。你們二人的生死,他也不會直接了結,他一向是……一副掌控全部的姿態。”
那天外是神,可鐘知林覺得,神不做些好事,佑天地平安,跑來乾涉他們,到底是不稱職。天這字高尚,亦是有能者才配。
“他這個神做得不好。”鐘知林忍不住了終是開口,不怕天上一道雷劈下來,“仗著自己有些神力,玩起我們手無寸鐵的了。”
仲愉笑了笑,牽著他手走向高處,不同往日,站到了山頂。山矮小,城也是個矮小的,城內景象也能一覽無餘。漸夏,熱風吹在人身上,鐘知林沒彆的感覺,仲愉先熱紅了臉。
鐘知林笑著抬手為他扇了扇風,牽他到樹下陰涼處,把椅子放下,“坐在這?”他點頭,將畫具放在地上,推他走,“你去吧,師父還叫你去。”
聽了這話,鐘知林心裡開心許多,與他告彆了就跑下去,一路經過的人都打招呼,也不管應與不應,直衝進店裡替了師父。
果然如他所料,經了那一遭,沒人敢來買糕點。幼時,他現重瞳,大家隻當他這個小孩特彆些,鬨鬨玩玩也沒當回事,可那一次,重瞳凶厲模樣讓所有人看在眼裡,生怕哪一點惹得他不高興了抓著便咬爛了喉嚨上西天去。
鐘知林拿布簾擋住自己,學著書做糕點,做的是金枝玉葉,不知這麵做的金枝玉葉,能否引來真的金枝玉葉。他低聲笑了笑,做了幾個寓意好的舌綻蓮花,一並放在鍋裡蒸了。
他再出門探了探,天上太陽刺人眼,不知仲愉一人覺不覺得熱,臨走時也沒叫他熱了不管椅子,仔細一想,還是不行。
眼看著沒人過來,他就想跑出去,但鍋裡剛蒸著,來回想必超了時間。可仔細一想,不好便不好,沒人要他自己收著就是。
剛想,抬腳就往那邊走去。仲愉專心看著地,頭上冒汗也不知道擦,還是鐘知林拿袖子給他擦去,“太熱,你還是回去吧。”
說著就要拉他,被仲愉躲過,他笑道:“不要緊,年年如此,多受少受能有什麼區彆?”他這句話讓鐘知林聽了不樂意,直接摟住他和他坐一把椅子,再捂住他雙眼,不讓他動,不讓他看,不讓他記。
仲愉拗不過他,被他牽著回去,扇子放他手邊供他扇,月白放他腿上供他戲。他苦笑,卻沒說什麼,看著鐘知林在他身邊放好了一切出去。
回去再看鍋,時間長了些,模樣居然沒壞,和原來一樣小花挺著,翠草彎著。他放進櫃子漂亮的獨它們幾個,像是拿了師父那櫃進來。
麵前突然黑了,又陰影籠罩。抬頭一看,竟是常伯!
他身後是平日裡推的小車,鐘知林知道裡麵滿是糖。常伯站在他麵前,有些責怪地拍了拍他的頭,道:“怎麼不去我那?嫌我做的糖不好吃了?”
鐘知林連忙道:“不是!好吃的!”
他道:“你以後來,不收錢!”
他不等鐘知林再回答,指了他方才做的幾個,麵露新奇,又挑了幾個師父那櫃的,叫他包起來。包好了直接拿了一塊,挑了挑眉道:“真是你做的?”
鐘知林點頭,麵帶著笑覺得臉發熱,激動狠了。
“快追上你師父了!”常伯從身後拿出一隻蝴蝶放在他手裡,付了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