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瀞與商澤剛走到門外就聽到鄒漪連珠炮似的問,算是明白了。
"鄒漪的狀況確實挺好。"
餘瀞笑著輕聲說道。
商澤有些無奈地看了餘瀞一眼後,快步地走入房內。
"王爺!"
一見到商澤進門,鄒漪開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怎麼一點菜都沒動?"
商澤趕緊去把他給按下,讓他乖乖地將飯吃了。
伯嶽見主子回來,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我不餓。"鄒漪見著商澤心情雖好,想到川蜀的事臉色又黯了下來。
"王爺,我想去找秦大當家問點事,不會亂跑。"
"祖宗,你好好吃飯,你想知道的我都幫你問了,咱們邊吃邊說行嗎?"
商澤把碗跟筷子都擺放到他手上。
"那你說,我聽著。"
鄒漪這才願意動手夾菜。
餘瀞見到商澤哄鄒漪的神情極其溫柔,還真是讓人意外。
鄒漪這時才注意到跟在商澤身後進來的餘瀞。
"大人。"
"你的身體好多了吧!還有沒有覺得哪兒不適?"
餘瀞見鄒漪臉色紅潤,氣色也比前兩日來見他時好的多,看來睿王爺的確是用心照護了。
"我覺得我都好了,沒有不適之處。"
話才剛說沒兩句,鄒漪又咳了幾下。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商澤緊張的伸手輕拍鄒漪的背。
前些時日鄒漪昏迷不醒時常常咳著咳著就嘔血,回回都讓他心驚膽顫。
"沒事,隻是嗆著了。"
鄒漪接過商澤遞過來的茶水後笑了下,喝了一口。
這幾日他醒著的時間多了,商澤陪著他的時候隻要他有點動靜,商澤就這副嚇得不輕的樣子,看著總讓鄒漪有些心疼。
看來自己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商澤怕是沒有半刻安下心。
餘瀞看著他們兩人的相處,覺得自己今日還是不要多做打擾。
既然川蜀的事情有小月注意著,那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他隻要待會兒去許漢生的藥鋪將藥材買全了差人送去映雪樓便可。
"鄒漪,我就是來看看你恢複的情況,現在見到了,我就先行離開。"
"大人,我送你。"
鄒漪說著又要站起身,讓身旁的商澤給按下了。
兩人都說著要送,還是餘瀞讓他們彆如此見外,就是朋友之間常來常往,不用拘泥於這些虛禮。
餘瀞離開後,商澤陪著鄒漪一起用膳。
今天的午膳用的有些晚了,商澤是在宮裡逗留了些時間,來不及用膳,鄒漪則是用完早膳後服了藥,藥效作用讓他又多睡了幾個時辰才起。
"川蜀的事,秦當家怎麼說?"
"川蜀那邊的怪病確實是從川蜀那邊的九黎分部傳出,秦逐月已經在查是誰想用這件事引你過去,餘大人也會準備藥材,讓秦逐月的人送進去。"
他們都知道九黎族一向避世而居,但近年來各部卻頻頻遭人算計,應是想分化九黎,讓九個分部及支脈之間的信任感崩壞,進而在需要九黎族傾囊相助之時,做不到戮力同心。
"那我寫封信,請秦當家幫我跟藥材一同送過去。"
"好,等你吃飽了,咱們再寫行嗎?"
"好。"
鄒漪邊吃邊注意著商澤的臉色,商澤的臉色看著不太對。
"你今天入宮,發生什麼事了嗎?"
鄒漪知道今天是先帝的十年祭,照理說祭儀應該早早就結束了,但商澤卻到這個時間才回府,午膳也沒用,應該是被彆的事耽擱了。
聽到鄒漪的問話,商澤回想起祭儀後與商玨的談話。
商澤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手貼在鄒漪的頰邊,語氣雖溫柔,但話裡的內容卻讓鄒漪忍不住緊擰起了眉。
"鄒漪,三日後,我要帶親兵先征,圍住北溟與西祁的破口,將梁應跟斯圖夏逼至厲河關,再與陛下的人馬會合。"
晌午商玨與商澤在紫宸殿再推演了一次。
前段時間他們也曾經推演過,那時還不能確定秦逐月跟寶明音的動向,所以原本的計劃是讓寧國公由南北進,再讓熟悉山陘地形的九黎族與他們會合行動,商澤則是帶領親兵同樣圍住北溟與西祁的破口,但將梁應他們逼至厲河關這件事就要由商玨親自上陣,除了他手上的親兵,還有禁衛司與巡防營的兵力,隻是這麼一來,京師的安全就岌岌可危。
如今有了秦逐月和寶明音相助,西祁那邊有原本帕格欽將軍的舊部供寶明音驅策,秦逐月則有秦家的重兵可攻可防。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他們定要先發製人,把對方這盤散沙給一口氣撒了。
"帶上我,陛下有我們九黎族的信物,九黎族隨時聽候調遣。"
鄒漪想到商澤三日後就要離開這兒去打仗,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他都還沒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商澤就要走了,這讓他頓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鄒漪,你不能去,你要留在京中保護京師的安全,做我們的後盾。"
商澤也不能確定讓鄒漪留在京城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但就商玨的推測,巡防營的兵力若是被他帶走一半,禁衛司的兵力要守著這偌大的皇城怕是不夠,眼下能夠信任的隻有鄒漪,也隻有他在,才能保證京師不會落入有異心之人手中,也才能保障餘瀞的安全。
"真的、決定了嗎?"鄒漪憂心地問。
"決定了。"商澤不做任何回避的直視鄒漪的眼。故作輕鬆的開玩笑道。
"唉呀!如果有你在京中等著我,那我飛也會儘快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