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對方漫不經心的語調飄進耳朵,牽引著哈利的手指覆上門柄。他知道他應該離開,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他應該這樣做。
……
“波特?”拉開木門的那一刻,隻有馬爾福驚愕的雙眼。“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對方淺色的眉毛擰在一起,淺灰眸子中的脈絡遮擋了難以察覺的神色,這不像是他,哈利一時間無法將對方與曾經那個傲慢得像是鼻子下放了糞蛋的男孩相重合。
“哦。我的行為使你困擾嗎?”哈利側身穿過對方的身體與門的縫隙,對對方顯而易見的威脅置之不理。
“波特!”他聽到身後的人惱怒的咆哮。
“怎麼?”他傲慢地轉身,眯起眼睛直視對方整齊的發梢。他剛剛用這樣的方法解決沃克,現在,他打算用來解決另一個。
對方沒有在看他,隻留給他一個一絲不苟的後腦勺。似乎剛才近乎失真的咆哮隻存在於他的腦海。一隻紙鶴飛過他的肩膀,在降落在他手掌的瞬間伸展開紙頁。
“不要白費力氣,人們隻會被自己願意相信的事物所麻痹,任何報價都是不會被接受的,讓院長安眠吧,這是他想要的。”
是嗎?我明白了。紙頁被團成一團揉進口袋。那麼如果,人們相信他呢?不,是人們相信我,即使隻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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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裡莫廣場的保護咒使他不能使用飛路網,他將不得不冒險穿過走廊。那個留著口水的惡毒老太會始終用她那尖刻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這個褻瀆老屋神聖的外來者。
帷幕即將被拉上的那一刻,人性化的表示從牆壁中傳來,出乎意料地。
“我的兒子也喜歡這個樹藤形的胸針,這並不是說我在讚揚你。”他聽到那個老人的聲音,蒼老而平靜。她就像一個普通的,早已離去的舊物一樣,發表著自己在舊日沉積的那些餘燼。
“很高興與您進行更加有效的談話,您的兒子是個英雄,夫人。”他從善地接住話題,沿著談話應該進行的方向咬了下去,是從什麼時刻開始學會用這種方法索要自己想得到的消息?
顯而易見地沉默過後,畫像中的女人用手帕擦了擦雙眼,從蒼老的管道中擠出一聲歎息。“你不需要贏得我的好感年輕人,我愚蠢的大兒子早已給了你訪問黑人圖書館的權利,你掠去了我的一切家產,包括這裡最珍貴的財富,布萊克圖書館。”
“感謝您,夫人。”哈利向畫像欠身,刻意忘記拉上畫像上的帷幕。尖叫聲不會再出現在這棟房子裡,試圖用尖銳的邊緣割傷他的耳膜,他知道。
他好像一夜之間掌控了一切,他將學會用最鋒利的匕首將全然是腐朽開膛破肚。那個名為裡德爾的權杖引導著他的手臂,他被扶持著走向神坻,那是他從未希望達到的岸堤。
為什麼?偉大的黑魔王即使死亡也要以我之力登基?可他終究隻是我的幻想罷了。
而自己,哈利波特,一個曾經不畏懼走向死亡的男孩,甚至不願意深探那些埋藏在幻影的話語中,自身欲望的井底。
是時候去圖書館看看了。哈利將空氣用力壓進肺腔,在滿階的塵土上又留下一個腳印。
房間的儲物架上,複活石仍然沉在玻璃瓶底,黑色的切麵周圍是升騰的蒸汽,灼熱而無法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