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國篇5 好痛……白策恍惚中睜開自……(2 / 2)

隼白前傳 Burnight 6916 字 10個月前

白策突然間想起了剛拿到妖刀時候的那個夢,這種感覺還真和陸鷹說的一樣啊,受到情緒主宰的自己揮舞著手中渴望殺戮的妖刀,從鮮血中汲取營養,從欲望中獲得力量,可是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傷痕累累,被妖刀淘汰。

妖刀就好像一個寄生蟲,它隻會跟隨強大的宿主,當這個宿主由於各種原因衰退的時候,妖刀便會殺死他,然後繼續尋找下一個,如此反複……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想要做到完全沒有感情,那和機器又有什麼兩樣。”陸鷹說,“所以我開始遊曆世界去幫助弱者,不僅僅是去幫助他人,更多的也是讓我找到一個目標,不至於跌入迷茫的漩渦。”

白策看著坐在石頭上看天空的陸鷹,從結識到現在,他看到的都是陸鷹在大眾麵前隨性不羈的一麵,但是當燈光熄滅,帷幕落下,隨性的麵具下隱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他。這才是最真實的他,會焦慮,會痛苦。就好像自己,在無數個夜晚蜷縮在被子裡獨自流淚,等到天亮了,也隻能擦乾眼淚去迎接陽光。

“真沉重,說得我都快要抑鬱了……”陸鷹站起身來,走到白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再這樣抑鬱下去咱們估計都得被妖刀魔化了,走吧,訓練還是不能停,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

白策被陸鷹的嚴肅道歉給逗笑了,還是止不住的那種。雖然自己也覺得在陸鷹疑惑的眼神下笑成這個樣子簡直和路邊的傻子沒什麼兩樣,但是他還是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畢竟這樣的陸鷹實在是太少見了以至於有點不符合他的形象。就好像讓一個整天和砧板豬肉打交道的屠戶穿上文弱書生的長袍一樣,突兀而搞笑。

“喂,我這可是真心道歉,用不著這樣嘲笑吧。”陸鷹無奈的看了一眼在一旁已經笑瘋了的白策,歎了口氣。

“對……對不起,我真的是沒見過突然正經起來道歉的你……”白策深呼吸了幾口,企圖讓自己的心境平靜下來。

“怎麼樣,笑夠啦?”陸鷹瞥了一眼不再發笑的白策。

“好了好了……對了,我還有個問題,你之前撒的白色粉末是什麼食人柳的汁液?”

“那個啊,到時候問盛桂吧,那天我聽見他和首領在談這件事,突然間就冒出了這個靈感,所以就從他那兒偷了些……”陸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點羞愧感都沒有,就好像這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一樣。

“又是偷的,當初你怎麼好意思和的青承寨主說自己是個好人……明明就是個盜賊,還是個騙人的盜賊!”

“啊呀,青承那老家夥太正直了,我要是說自己是個賊還怎麼在竹葉寨曆練啊……要怪,就怪他自己沒有發現……”陸鷹隨意的擺擺手,“不閒聊了,再聊下去沒個完。”

“今天訓練什麼,不會又是殺野獸吧……”

“嘿嘿,你猜。”

“我告訴你,我今天剛換的衣服,要是再讓我去殺野獸,我和你沒完!”

“青木早啊!”第二天一大早,陸鷹就把白策從床上拽下來拖到了青木這裡,白策一路上不知道在心裡罵了陸鷹多少回。

“啊……早。”青木從房間裡走出來伸了伸胳膊,“今天這麼早來找我啊,肯定沒什麼好事。”

“也不是,就是想讓你幫著看樣東西。”陸鷹說著,把還在打著哈欠的白策推到青木前麵。

“你讓我看他做什……”青木看著白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策從腰間拿出來的那把刀給吸引住了。

“這難道是……”青木隻是盯著,沒敢把刀接過來。

“和妖刀村正同源的另一把妖刀——魂祭村雨。”白策說。

青木打量著這把幽藍色的刀,又上下打量著白策,然後又看向陸鷹。

“青木,你像看我的村正那樣,看看他這把刀吧。”陸鷹這句話打破了寧靜,青木回過神,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來,把刀放在這張桌子上。”青木說著,從旁邊隨便抽了一張空桌子,搬了過來。這種空桌子也許在尋常人家不常見,但是在這種需要擺放各種武器的鐵匠鋪還是有很多的。

於是院子裡就出現了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的場景。這是白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仔細觀察這把刀,刀鞘通體都是幽藍色,沒有繁雜花紋的點綴。一些人工雕刻的細小凹槽似乎組合成了一種符號,但是他們並不清楚其中的意思。

“陸鷹,把你身上的村正也放在桌子上。”青木說著,但是目光還是停留在村雨上。

白策再次回憶起了夢中村正和村雨相遇時候的情形,當時在將軍府,麵對手持村正的武士,他可是明顯地感覺到了村雨突如其來的狂暴。

讓白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村正安安穩穩地躺在幽藍色刀鞘的旁邊。這麼一對比,這兩把刀倒是確實有幾分相像之處。除了村正通體發紫,刀鞘上細小的凹槽勾勒出完全不同的圖案外,無論是從刀身的設計還是重量,兩把刀都如出一轍。

“嗯,不愧是大師的手筆,這兩把刀真的很像……話說白策……”青木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刀,“你有嘗試著拔出過它嗎?”

看著白策微微搖動的頭,青木湧上一絲愁容,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問你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是否想要承擔起這把刀的重量。”

看著白策有些迷茫的眼神,青木想了想又換了種說法:“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沒拔出這把刀,也就是說這把刀現在還不屬於你,也就是不能在你的腦中產生幻象。如果你一旦是使用了它,那麼它便會像烙印一般打在你的身上,直到你死去。”

“呃……青木……姐姐……”白策把頭偏向一邊,“我好像……已經經曆過幻象了……”

白策把他之前夢境裡的所見所做都和青木說了一遍,青木的表情可以說是越來越難看。

“那如今沒有辦法了,這把刀的重量不管你最終的決定是什麼看來都是要承擔的了。”青木示意白策把刀拿回去,“去院子吧,試試它的威力。”

太陽剛剛升到樹梢,院子裡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到。白策站在院子一端,在另一端擺放了一塊精鐵,陸鷹和青木站在一旁,看著白策。

“青木啊,我覺得你的院子又得大修了。”陸鷹看著緩慢把手放在刀把上的白策說道。

“你啊,我都讓你收斂一點了,知道你很強,也不用使那麼大勁兒啊……”青木撇撇嘴,“要知道當時收拾你這殘局可是花了我不少時間。”

“不知道這小子能造出多大的動靜……”陸鷹感受著周圍環境的變化,似乎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他該不會拔不出來吧,要是這樣可就麻煩了……”青木也把目光集中在白策的手上,“如果真的拔不出來隻能說明一件事,他還不夠強。”

白策感受著手中的刀,仍然是那種冰涼的觸感,冰涼,甚至有些凍手。目光集中,把注意力放在那塊精鐵上。

深呼吸,運氣,把力量集中在腰間,用力……

斬!

刀身出鞘的聲音令在旁邊看戲的兩人連忙捂住了耳朵,隻見一道白光閃過,萬物歸於寂靜。

“這是……偏了?”雖然青木不相信一個能夠拔出魂祭村雨的人會把一個放在不到五十米的精鐵塊給斬偏,但是鐵塊真的就是紋絲不動。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陸鷹朝著鐵塊走過去,可是前行的腳步突然間又退了回來。

還沒等青木去問發生了什麼,隻見一陣巨大的風吹過庭院,院中的樹扭曲著,無數的樹杈被折斷,而那精鐵塊也在風的吹動下被吹飛了,斷裂成了兩塊。在院子一端的白策呼出一口氣,將刀收入鞘中。

“這一刀好像也沒比我那次輕多少啊,看來你又要收拾一段時間了。”陸鷹走下台階拾起那塊從中間赫然斷裂的精鐵對青木說。

“人家白策可比你懂事多了,你也不想想你當時那一刀,我這整個院子包括那片圍牆都被你弄壞了,還有臉說。”青木過去拍了拍白策的肩膀,用手指著陸鷹。

“我可並不這麼認為啊……”陸鷹笑著把斬斷的精鐵塊扔到白策的懷裡,“你珍貴的小樹小花可是飽經磨難……”

青木的表情僵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滿地的樹枝和一些折斷了的花枝,一動不動了。

“青木姐姐,對不起啊……”白策看了看那些被狂風吹斷的植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走……走啊!”青木朝著他們兩人擺擺手,自己朝著滿地的狼藉走過去。

陸鷹拉住想要過去幫忙的白策,“走吧,現在的她不想讓人打擾,我當時弄出來的動靜,她差點弄死我。”

青木用手撿著地上的嫩枝,嘴角勾了勾,感歎道,“這就是天命吧,這倆孩子居然同時拿到了兩把妖刀,看來這世界真的要出現大變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