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原早在門口迎接,一見陸興懷,娃娃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裝腔作勢的道”呦,陸大總長,可算把你給盼來了,我還以為我得在這裡站成一塊望夫石呢。
“夏會長還是一樣愛開玩笑,您發的話我們敢不來嗎?”姨太太深知夏清原的性格,也恭維道。
“呦,我就說呢,就算陸大總長不給麵子,姨太太來了,我這顆小心肝也放了一半了,誰不知道,姨太太是我們陸大總長的紅粉知已,果然是一等一等的美人,十年如一日,倒是越發的漂亮了。”夏清原轉向姨太太,又是一口的恭維話。
“心盈,不要理他,我們進去。”陸興懷難得有了笑容,他對這位夏會長是相當的熟稔,陸清原年小他幾歲,卻做了他姐夫,性格也如他的長相,娃娃般嘻笑自若,油嘴滑舌,連生的兒子都跟他一個樣子。
“你們家家豪快回國了吧。”
夏清原立刻做了憤慨的樣子“可不是,這孩子可一點都不像他爹我這般長進,是個讓人操心的,他老子我花錢讓他學個政治經濟,回來也好替我打點生意,可他倒好,學了一半挑了個醫學,我就說,學醫連自已都養不活,這年頭,有病的沒錢,有錢的沒病,生意慘淡著呢。”
“清原你什麼時候管過你兒子,還不是凡事都由著他,學醫也沒什麼不好嗎,我看啊,你這心裡估計還挺得意,唉,姐姐沒來嗎,?”
“來了,在那邊,等著你去請安呢。”陸興懷瞧見了自已的姐姐正頻頻朝這邊望,這兩口子全然不像是四十歲的年紀,倒像是三十出頭的。夏太太打扮地光彩端重,孔雀藍的旗袍襯托得肌膚若凝脂,而他自小受了她的荼毒,自然是明白她高明的無理之處。
便道“姐姐不是會計較的,讓心盈去問候聲,女人跟女人總歸是有話說些。”姨太太領命便去了。兩個男人便舉起紅酒品起來。
“我聽家豪在電話裡說,你們家雅兒也回國了,跟家豪在同一艘船上呢,這小子,怕是對你們家雅兒的才學佩服至極,一個勁的誇讚,說什麼,表妹的才學讓我這個做兄長的極為汗顏,幸虧是轉行學了醫學,否則還不羞愧死,:你們家的女兒個個都是好的,不僅容貌出眾,又學識淵博,有陸大總長的風範啊,”
陸興懷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全然沒有被人誇讚的喜悅,清原向來左右逢圓,他誇他他的三個女兒,卻唯獨沒有誇他的唯一的兒子。可見他也不待見他那個整日低眉順眼,不發一言的兒子。女兒即便有驚天緯地之才,那也是替人做衣裳。像姐姐那般的女子還不是事事為夏家算計著?
他的這個兒子,卻是最不像他的一個。性格全承了大太太的溫潤寡言,那眉眼也是萬裡挑一的溫和俊雅,陪同著那身裝扮氣質,倒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謫仙,而不配做他陸興懷的兒子。
子不類父讓他發愁,正因為大太太有了二女兒和兒子,便使他不能名正言順的休妻,而心愛的女兒卻在邊生了二個女兒後遝無音訊,另外找彆的女人他是絕對不願意的,心盈也不肯,他對這個兒子是又愛又恨,全做了漠然的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