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哪怕不信鬱京,也不會不信這些大人們輔助賢君造出來的平穩盛世。“剛剛被眭諗帶偏,現在仔細想來這其中其實很好解釋,鐘燭思緒理順了,人也理性起來,眭諗她這大喜大悲的少見樣子他實在受不了了,拽著她胳膊給她拉起來趕她走“時間不寬裕,一會酒館老板差不多休息足了,你就要去乾活了,快去吧快去吧,免得遲到挨罵。”
眭諗很不甘心,應該說是非常不甘心,她試圖反駁:“那也不至於所有人……”
接著她就被推出鐘燭的林間破爛小茅屋
“燭叔!!這裡麵肯定有啥陰謀!!”眭諗大喊。
“眭諗,你再堅持的話我就把你在林子裡藏起來的二十七本話本給燒了。”鐘燭答
“……”眭諗閉麥了。
林間鳥雀輕啼,不時有潺潺水聲傳入耳中,踩在秋天還餘些的枯葉上,發出“沙沙”地響聲,如若仔細聆聽感受,不枉為一番享受。隻可惜現在的眭諗,並沒有這種想法。
她心煩意亂,一點去乾活的動力也沒有,整個人像被榨乾了,懨懨的,不由得想起往昔。
三月前,她還是隱居在深林裡的無知姑娘,於某個平常的日子摘完野菜回家,發現父母服毒自殺,留下一句“世間不容我,我便隨風去。”和一張出山林的地圖,意欲讓她走出林子,卻沒有告訴她往哪去,去尋些什麼,去以什麼為生計,去證明什麼。
什麼都沒有,所有人都離開了,沒有留念,也沒有教她什麼。
她隻好將父母安葬,反複回憶往昔,憶起曾經父母帶著害怕以及悲傷地提起她此生中第一次聽到的地名——鬱京。
她那時不知道鬱京是什麼地方,隻是抓住這唯一的線索,想去看看而已,看看父母為什麼害怕為什麼悲傷,或許他們一家居於山林,也是為了鬱京。
她無其他的路可走,隻好把這條鬱京的路走到黑,少而路癡一直延至至今,導致她拿著個地圖在兜兜轉轉在林裡繞了大半個月,才好不容易到了深林偏邊緣的地方,掏出家裡剩下的存款給了車隊,讓他們帶她去最近的城,中途也遇到過流浪的匪寇,眭諗自幼武功由父母看著,深淺她是不知的,但是對付他們卻是很輕鬆,引得一車子的人對她又敬又怕,她隻好縮在角落啃乾糧,不招人懼。
路上顛簸,馬車不穩,貨物就常掉下來,這個活也是眭諗包了,她腳尖輕點,借著車上木板一跳,於空中抓住那物,落地再是一跳,又返回車上,最後把東西放回去固好。車夫為報答,把錢退了回去,一路給她免費送到城裡。
眭諗又想起她初涉世時,哪朝哪年不知,今昔是何日不知,好在會認字,也不至於成文盲,在城中流浪間遇見過一好心老婦,告她些基本常識,授她點詩書,讓她知道此朝為軒朝,她身處於桓城,然後於某日眭諗清晨起來練習武功的日子裡再也沒有起來。
眭諗很遺憾,她還沒來得及報答便已結束,萬般無奈地給老婦買了個好棺,找塊風水寶地給下葬了。
之後她又流浪,直到遇見父母的故人——鐘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