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二等功?咱分局這麼多年哪出過集體二等功啊!這事可不好辦!要不這樣,我隨後找機會和市局黨委協調協調,看看能不能給表現優秀的個人來個嘉獎什麼的,集體功勞不好申報啊,當然了,給你本人我能保底申報一個二等功,最不濟也是三等功,畢竟這案子能拿下主要是靠你的付出,這一點你就彆謙虛了。”石固川說道。
三個問題,前兩個石固川答應了卻和沒答應一樣,第三個索性直接拒絕,還將矛頭引向了自己,這讓白玉心存芥蒂,這樣的結果壓根就無法和刑警隊的弟兄們交代。
“我不是代表我個人來提的這些要求,是為了整個分局刑警隊考慮的,還請石局能夠妥善解決。”白玉堅定地說道。
“這樣吧!馬上9點了,我還得去開個會,咱隨後慢慢再說好不好?你也忙了一夜了,不如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後續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處理,今天先這樣,我先去開會了。”石固川起身收拾著桌麵,找出筆記本準備去開會。
白玉見狀,心知今日無法再繼續溝通此事,隻得無奈作罷,有些鬱悶地離開了石固川的辦公室。
困難雖仍在,但該做的工作卻不能止步。
白玉回到刑警隊後,逐字逐句的審閱已經拿下的每一份審訊筆錄,這龐大的工作量需要消磨大量時間,白玉看的很認真,這字裡行間的筆錄折射出的不僅是讓人深惡痛恨的罪惡,更多的是刑偵人員沒黑帶白加班熬夜的深挖徹查成果。
“隻有這些了嗎?”白玉放下手中最後一分筆錄,問向一旁的齊俊飛。
“剩下的還在審訊,今天爭取全部拿下。”齊俊飛說道。
“趁著中午時間,讓大家輪一下班,稍微休息一下。”白玉看看時間,已經臨近12時,讓齊俊飛通知下去。
“我告訴大家,你怎麼樣?要不要也休息一會兒?”齊俊飛看著白玉辦公桌上那早已冷卻但一口未嘗的泡麵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待會兒出去一趟。”白玉說道。
齊俊飛走後,白玉也離開了單位,自己駕車來到了公安監管醫院。
隨著抓捕行動的展開,高毅作為已被當做犯罪嫌疑人移送至公安監管醫院進行看守,雖然他目前這種狀態無法進行羈押,但審訊工作不會因此取消。
白玉向看押人員表明身份,然後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窗看到了正在接受訊問的高毅。
這是白玉第一次見到高毅。據了解,高毅頭部受到重創,神經組織受損,造成左側身體活動障礙,無法正常行走,腹部被刺多刀,內臟嚴重受損,肝脾破裂,左手手筋和右腳腳筋被刺斷,其餘皮外傷雖已痊愈,但依舊留下了疤痕。
高毅病床前有兩名警察在記著筆錄,由於身體原因,高毅講的很慢,但似乎對自己的處境毫不在意,畢竟一個已經殘廢的人即便是被依法判刑也會監外執行,不管怎樣他也無法離開醫院。
“高毅,關於謝永興等人的犯罪行為你參與或了解多少,你要如實交代。”看到高毅的現狀,訊問民警使用的口吻語氣比較平淡。
“這幾年我一直跟著我大表哥混,有時候需要召集點人去辦事情我都會參加,基本上就是討債和找人理論,有時候會打架,有時候對方一看我們人多也就怕了。我大表哥經常罵我沒出息,怪我平時就知道瞎混,也不會賺錢,我最多就是打著他的幌子在一些學校門口嚇唬嚇唬學生,收點保護費什麼的,彆的事我也不敢乾。”高毅小聲說道。
“攔路搶奪和敲詐勒索,你膽子也不小啊,乾了幾次,詳細說說。”民警嘲笑道。
“警官啊,我要不到多少錢啊,而且就那麼幾次。因為這事兒我大表哥還經常罵我,說我在外麵總給他丟人,但是我也沒辦法,公司都是按照業績提成的,我業績最差了,最多給我個基本工資,我這是走投無路才會想著搞點小錢的。”高毅說道。
“你們公司還挺講究的,還實行提成製!看你混的真夠差勁的,名下就一輛三手奧迪車,還是事故車輛,存款竟然連一萬塊都不到,謝永興真是不把你當成自家親戚啊。”民警笑道。
“唉,我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就這破車我還是通過大表哥的關係,死皮賴臉花了點錢才搞到的,不都是為了在外麵顯擺嗎?我是想著包裝一下自己,好混個女朋友,畢竟我也老大不小了,事業不順利,但愛情我得追求。”高毅說道。
“打住!跑題了,你還是把你該交代的問題交代清楚,就你現在這樣,我們都不忍心罵你,快痛快利索的。”民警催促道。
“那我得好好想想啊,我腦子現在不好使,這後遺症太嚴重了,一思考就頭疼啊。唉,我說兩位警官啊,我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我啊,對了,我會被判刑嗎?我現在可是殘疾人啊,生活都不能自理啊,不至於還把我送監獄吧?我這樣要是進去了可沒人照顧我啊。不過有個地方待著也挺好,我大表哥要是進去了,以後我的醫藥費都沒人報銷了,我怎麼這麼慘啊。不過我要是死監獄裡麵該怎麼辦啊,你們是不是得負責啊!”高毅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
兩名民警無語,隻能耐著性子繼續催促高毅趕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