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 fourteen suns.……(1 / 2)

岑晏一個眼刀扔了過來,希寧沒理,繼續逗,也不知道在逗貓還是逗人:“一安,看呀,那邊坐著的人,你得叫他爸爸。”

青年懶得和她計較,轉著輪椅回了房間。

希寧摸摸小貓崽的頭,溫柔地說:“一安,你彆怕他,他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很喜歡你的。”

否則,她也不會主動提出把貓放在岑家了。

借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

夜裡十一點。

希寧剛躺好。

係統:【叮咚,任務6,陪岑晏下棋。

任務6時間:60min

懲罰6,甜度十級,持續時間:10min。】

嘿。

終於讓她等到了。

希寧平常最嗜甜,甜怕什麼呢?

係統:【宿主,您確定不去完成任務嗎?】

希寧:【我倒是無所謂,可岑晏已經睡了呀,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係統:【本係統檢測到反派並未休息。】

希寧:【我想睡了,反正你這任務與增加好感度沒有直接關係。】

係統:【好吧,宿主主動放棄任務6,懲罰6開始,為時十分鐘。】

希寧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突然被甜膩之感衝醒。

不是她料想中的那樣,剛開始隻是甜到發齁,到後來,過度的甜漸漸轉變成苦味。

希寧皺成一張苦瓜臉,去敲了岑晏的房門。

黑暗中,她無需費力隱藏表情,忙問:“岑晏,我能和你下棋嗎?”

岑晏極為意外:“這麼晚了,為什麼要和我下棋?”

希寧:“沒有為什麼,你就說下不下?”

岑晏:“下。”

兩人去了客廳裡。

隨著象棋擺好,希寧的甜味一消而散。

苦味已經消失,但希寧總覺得不是回事,去屋裡拿了塊大白兔奶糖含在嘴裡,又拿了塊到客廳遞給岑晏。

岑晏淡聲拒絕。

“為什麼?”

“我不愛吃甜的。”

希寧贏塞他手裡,“原味的不是太甜,沒有多餘的奇怪味道,是最好吃的,你可以試試。”

岑晏沒吃,但也沒扔,就攥在手裡。

開始下棋前。

岑晏:“還是一局五百吧。”

希寧卻搖了搖頭:“彆下注了,我們就正常下盤棋。”

這局棋用了三十多分鐘。

依舊是希寧贏。

少女已有些懷疑:“岑晏,你不會故意讓著我吧?”

岑晏敲了敲棋盤,有些無奈:“我從不輕易讓人。對自己棋藝這麼沒自信?”

反正任務還沒有結束,希寧決心再下一局棋。

然而岑晏這次不到二十分鐘就失敗了。

水平依舊同之前相當,她找不到破綻。

第三局棋下到一半。

係統提醒:【撒花撒花,恭喜宿主任務6成功完成,請再接再厲哦~】

希寧又走了一步“車”。

強撐著睜開眼皮,棋子都開始模糊。

她又走了步“士”。

棋局上破綻更大,岑晏卻恍若未覺。

女生終於抵擋不住困意,直著身子睡著了。

岑晏從棋局中抽離,眼神落到對麵的女孩子身上。

猶豫了半晌,他轉動輪椅到了希寧身邊,把棋局推到一邊,讓希寧趴在桌子上休息。

過了幾分鐘。

岑晏離開輪椅,把桌上的女孩子輕輕攬進懷裡。

他動作無比輕柔,怕驚擾她,怕傷害她。

岑晏站起來,左腿支撐著地,拖動右腿往前走。

希寧很瘦,然而因為他的腿,岑晏抱起來也並不輕鬆。

把希寧小心放到床上,脫下拖鞋,蓋上夏涼被,岑晏回到客廳,看著殘餘的棋局發呆。

直到惠袁邊喊邊跑進來:“晏哥晏哥,我們這幾天研究有成效了,若是繼續下去,你的腿肯定還會見好!”

岑晏沒多激動,畢竟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他隻是略帶不滿地望向咋咋呼呼的惠袁,低聲:“小點聲。”

惠袁頓悟,看向棋局,“你們不會又下棋了吧?慕小姐竟然沒像上次一樣在這睡著?”

“確實在這睡著了。”

“哦,你又把她喊醒了,她沒發起床氣嗎?”

岑晏自顧自擺弄棋局,“沒喊醒。”

惠袁笑容停頓:“你不要告訴我,你把她攙進屋的,你不會下地走到她房間了吧。”

“沒有。”

惠袁剛鬆口氣:“晏哥,還好,你對自己的身體有數。”

然而下一秒:“我抱她進去的。”

惠袁大驚,近乎失聲:“晏哥,你的腿剛有起色,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最近不管遇到什麼事,絕對不能下地行走。”

岑晏:“在這睡不舒服。”

小時候,他有段時間,是在岑家的地下室裡度過的。

那裡陰暗潮濕,床褥被老鼠和各種各樣的蟲子做窩,為非作歹。

柏冬月已經去世,岑辰頤更不會管他。

隻有岑風,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偶爾會施舍同情心,來敲打下照顧他的傭人。

傭人看岑風的麵子,才會恪儘職守,去幫岑晏趕趕老鼠。

岑晏潔癖嚴重,對老鼠和蟲子厭惡至極,隻能窩在桌子上睡覺。

究竟有多少個日夜,他是在桌子上趴著睡的,

岑晏沒什麼印象了。

唯一記得的,是桌子的確硬得很,睡的時間一長,胳膊會枕麻,臉被壓出紅痕,胃也由於長時間蜷縮而不舒服,落下了毛病。

惠袁不理解:“那就把慕小姐喊醒啊,你的腿彆說不宜行走,你竟然還承擔重量。”

青年語氣不容置喙,仔細聽來又帶了些傻氣:“我知道,就這麼一次。可能,這輩子就這麼一次。”

她是除了朋友外,第一個對他好的人。

作為回報,他理應儘力地對她好。

他說不上來對希寧是什麼感情,隻是當下想抱她回房的欲望異常強烈。

這世上對他好的人本就不多,他得儘力去回報,默默對她好,才能讓她一直留在身邊。

*

慕溪檸從國外修養回來後,慕誌文和周清琴依舊不放心,讓她再次住進醫院繼續修養。

也是為了防止一家人被岑家發現。

慕溪檸的隔壁床是一個五六歲的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特彆可愛。

慕溪檸很喜歡她,常常主動和她聊天:“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小葡萄。”

“小葡萄,好可愛的名字呀。”

漸漸熟絡起來後,小葡萄也會和慕溪檸主動聊天。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啊?”

慕溪檸笑眼溫柔:“好呀,想讓姐姐幫你什麼呀?”

小葡萄猶豫了好久,才小聲說:“姐姐,我不想在這裡治病了,爸爸媽媽要……花好多好多錢。”

慕溪檸還沒來得及回答,病房門被一下子推開,小葡萄的媽媽回來了,她氣得打了孩子胳膊一下,“你這孩子說什麼呢!花錢算什麼,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爸爸媽媽花再多的錢,也得把你治好啊!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女人埋在小葡萄肩上,無聲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