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 fifteen suns.^……(1 / 2)

明明騙過他很多次,可希寧此刻,突然有些不忍心繼續撒謊了,她騙不下去了。

可腦海裡的係統催促聲越來越急切,希寧終於不堪重負,鬆口:“有……我。”

岑晏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不看她,就看不到她的眼睛,就分辨不出她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過他想,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那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假的,隻要她願意騙下去,他都樂意受著。

岑晏看著小路邊的昏暗中的野草,聲音摻了難言的溫柔,又很彆扭:“希寧,謝謝你。”

係統:【好感度+35。】

希寧在原地,詫異於他的那句謝謝。

原來岑晏這人也會道謝。

片刻,她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青年耳尖發紅,幸好在夜裡,偏院又無路燈,希寧也沒心思開手電筒的燈,所以沒人知道,除了心懷鬼胎的他自己。

岑晏語調更為堅定了些:“希寧。”

他從沒這樣親昵地叫過彆人。

對惠袁的昵稱是兄弟間的打趣,又與這全然不同。

她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今天她的出現究竟有多麼大的意義。

她不僅沒有用嘲笑、異樣的眼光看他,反而為他打抱不平。

這姑娘果真太過善良,善良到有些傻。

她更不可能意識到,他叫的是“希寧”。

從來都是她的名字。

希寧倒也沒太詫異,畢竟是白月光,叫溪檸也正常吧。

關於這個問題,她還真問過慕溪檸。

慕溪檸當時隻說,岑晏很少單獨同她對話,僅有的幾次,也都沒有稱謂。

岑晏在岑家如此不受待見,更沒可能查到慕家費儘心思隱瞞的她的身份了。

而現在,岑晏剛開始對她的懷疑應當徹底打消了,或者是對她貿然住進岑家的不滿消失了。

於是他才開始叫她“溪檸”。

希寧應該放鬆的,高興的,興奮的,這證明好感度上升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發生的,可不知為何,她心裡有些發堵。

*

岑晏回到偏院時,惠袁就離開了。

希寧想起惠袁的話,還是沒多事去幫岑晏處理傷口。

然而岑晏臉色實在不好看,她陪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

取下一隻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手伸過去給岑晏戴好。

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然而手伸到一半,希寧突然又意識到這未免太過親密。

可若收回,又顯得欲蓋彌彰。

希寧的手非常小心,怕觸碰到他的耳朵,磕磕絆絆戴好後,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一緊張,手不小心觸到播放鍵。

係統:【好感度+5】

岑晏被音樂聲震了下。

希寧同樣被震到,沒反應過來,忙道:“抱歉,我是想讓你聽音樂放鬆一下,不是想讓你聽這首歌的。”

誒,不對。

好感度增加了。

難道岑晏喜歡這首歌?

希寧雖然平日像個小太陽,但也會有心情鬱悶的時候。

所以,她不高興的時候常常會聽歌。她聽歌從來不聽那些悲傷的曲調,都是一些歡快的歌曲,例如大張偉的歌。

此刻她的歌單正好是一首大張偉的《倍兒爽》。

希寧:“岑晏,你喜歡這首歌?”

“不喜歡。沒聽過。”

希寧沒信,不喜歡為什麼好感度增加了?

而且這首歌是20xx年的春晚裡的一首歌,怎麼會沒聽過?

希寧知道他這人向來不說真話,為了驗證內心的想法,希寧換了一首歌。

依舊是大張偉的歌:《哪吒鬨》。

可岑晏一聽前奏就皺了眉,好感度也一動不動。

難道她猜錯了?

希寧立刻關掉,換了受舒緩的周傑倫的《雨下一整晚》。

岑晏的表情才好看些。

希寧笑著提建議:“心情不好的時候,聽歌會好很多。”

“你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當然啊,是人都會有。”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聽歌?”

希寧點頭,末了又補充:“長大了是這樣,小時候的話,不開心的話,一般會吃大白兔奶糖。”

她又往循環播放裡加了幾首歌,抑製住困意,眼尾不自覺染上微微嫣紅。

岑晏卻突然道:“不想聽了。”

希寧被澆上一頭冷水,錯愕:“這麼突然?不想聽了嗎?”

“我困了。”

希寧看了眼時間,點了點頭,又囑咐:“岑晏,你一定好好處理傷口。”

岑晏應了。

希寧想了下,還是輕聲說:“岑晏,彆難過,世界上,本就不是每對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目送岑晏回到房間,希寧才回到了自己房間休息,然而一夜沒睡好。

她腦子亂七八糟的,像纏繞在一起的無數根耳機線。

淩晨四點,翻來覆去無果,她索性不睡了。

希寧從床上爬起來,盯著一雙熊貓眼打開了“ASOKA”網站,用q.q登上了網站。

這是她上輩子奶奶住院後頻繁使用的一個樹洞網站。

在這裡,你可以儘情吐苦水,網站會保證你的個人隱私,不會有被扒馬的機會。

希寧之所以對其鐘愛,是因為一個叫做“Cf”的用戶。

上輩子,某日淩晨。

聽著奶奶虛弱的痛苦□□,希寧紅腫著眼,在“ASOKA”上發布了一條樹洞:奶奶忍受著病痛,非常痛苦,可我舍不得她離開。

這條樹洞瞬間湮沒在幾十條樹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