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赴宴(1 / 2)

12時24分,窗外的樹葉飄落成群,一個個宛如穿著秋衣的小仙子們一起玩耍,忽如其來的大風帶走了落葉,枝條媽媽拍擊著玻璃與它們告彆。

“答應。”姬羽做出決定,黝黑的風衣被窗外的風吹起。

滿懷問號的小朋友翟星於是跟小學生一樣問出第一個問題:“那我們該怎麼進去?”

“當然是從哪裡來的哪裡去唄。”薛江脫下姬羽身上背的背包,平穩放在床底,動作一氣嗬成嫻熟做完,可姬羽沒注意到這一點。

突然身後輕飄飄的,姬羽下意識回頭看,才發現背包沒了,充滿警覺性的後背竟然沒注意到背包的去向,看到薛江走來,礙於場麵就沒問。

“走吧,該帶的武器都帶足了。”薛江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震撼到姬羽,之前薛江全程基本沉默不語,這一開口就把心裡想的全提前說了,這不是巧合吧。

就好像這人很了解自己,但......僅僅隻是十年的老朋友就可以這樣嗎?

姬羽越發覺得薛江這個人有什麼秘密,並且和那個有關。

“彆看了,我有什麼好看的,走走走。”

薛江催著姬羽趕快走,其他人都等著姬羽發著呆。

姬羽被薛江喚回了神,揣好武器就往外走,前往信裡寫的下一個地點,鏡中世界。

廁所的鏡子前,三隊人馬已聚集在此,翟強和他的‘隊友’尚羧隻是靠在隔板悶不做聲,一隊嘻嘻哈哈的‘中二’少年們儘情抽煙,可能想要凸現一下自己所謂的‘成熟’。

而姬羽,隻是站在原地,頭側到一旁再用薛江的身軀擋住翟強的視線。

還真是他,還是儘量彆讓他認出我吧,不然我恐怕要陷入某個困境。

但姬羽沒想到翟星竟然也跟自己一樣躲到孟冉背後。

此時翟星心裡:不能被他發現,如果不是他......

而麵對兩人心裡想法裡被@的翟強隻是感到一陣寒風,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麼,便轉頭望去。

“怎麼了?”

尚羧親切的關心他,幾分鐘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安撫外人,顯然是不到位,被翟強抓住機會來了好幾個情深綿長的強吻。

當事人表示我心裡害怕極了,害怕再乾我一次。

但還好,僅僅隻是吻了快要窒息的時候就此放手。

“過來擋一下,你這遮不到了。”

翟星在孟冉後麵拉扯他的衣角,小聲告訴他。

而孟冉依舊不動。

怕什麼......那個誰好眼熟。

見過三麵之緣的翟強和孟冉在這裡來了個第四次碰麵。

兩人同時認出對方,回想起之前的三次事情,馬上就轉到一邊去假裝不認識對方,在他們那三次裡,全是屈辱和尷尬。

啊艸,咋又是他,我一會兒要離遠點,彆再倒黴了。

孟冉轉過頭時,正好看到趴在身後的翟星用疑惑的眼神盯著他。

“你是不是和他認識?”翟星小聲問他,聽到“認識”的時候好像加重了語氣。

想都沒想孟冉馬上用一句話堵住他的嘴:“認識個鬼,我們一點也不認識。”

結果孟冉忘了控製音量,全場都聽到了這句話,翟強也將頭轉向他,震驚和無奈從眼神就能看到。

孟冉沉默不語,想要淡化自己存在來避免尷尬。

“抱歉抱歉,我來遲了。”

鏡子裡的影像中間一處開始扭曲,一個齊耳短發,乾淨白皙的看似十三四歲的小少女鑽出半個身子和眾人搖手打個招呼。

“剛才有事耽誤了一下,不過還好來得及,大家看我這樣也知道了我是誰,所以略過這個了,走吧,裡麵的鬼都等著你們,城主回來還需要一些時候。”

眾人沒有一個搖頭點頭,但還是動了身,在鏡鬼畫了個半人高的圓圈供他人進出。

中二小隊毫不畏懼一馬當先,翟強卻站在那裡停留了一會兒,視線還是在孟冉上。

就這樣姬羽拉著薛江不動,翟星躲在孟冉身後,翟強和孟冉對視了一會兒。

怎麼還不走啊,留在那乾嘛。

快走快走,你這個表哥我一點也不想見到。

姬羽翟星都在他們認為強大的護盾下在心裡催著翟強走。

“姬羽,翟星,你們彆躲了,我早就看到你們了,都是老樣子,破綻一點沒變。”翟強接著又說:“孟冉你過來不會是為了我吧。”

姬羽&翟星:???

“臥槽你在說什麼?”翟星探頭卻看見翟強早就走了。

薛江抓住姬羽的手:“還走嗎?”

姬羽當然想象不到翟強之所以能看到他是因為和當年一樣的情況,被出賣。

“反正都被識破了,躲也沒有用,走吧走吧。”姬羽催使著薛江趕緊走,李瀟琪和呂姹在懵圈裡走不出來,但身體還是跟著上去。

孟冉“嘁”了一聲,翟星卻用質疑發問:“你承認了,我......我哥和你乾了啥?”

此時孟冉心裡波濤洶湧,恨不得把翟強關在禁閉室裡用扯不斷的麻繩綁在鐵椅上再握著手術刀像整容醫生精確割下痛且足矣毀容的臉皮。

“沒。”孟冉趕緊往前走,翟星緊隨其後,兩人沒說話穿過鏡子,來到鏡中世界的廁所,打開其中的一扇廁所門走了進去,裡麵黑的不行,和衛生間的燈光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眼睛一下子進入黑暗不適應的發黑,下意識閉上了眼,待適應過後再看這裡,除了無語沒有任何想說的話。

簡單的一間屋子,四周都是早已被廢水侵蝕的舊牆,脫落下來的一張海報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腳。

再看到地上零零散散的玻璃渣子和被揉成一團的手紙,以及肮臟腥臭的發黴床架,令人作嘔。

“那女孩是沒錢交電費了嗎?”

姬羽循聲而轉,隻見翟星站在牆上一個按鈕,手按著它很多次,啪哢的清脆響反複蕩漾在狹小的房間裡。

被再次強製參與到破解遊戲的姬羽感到一絲心累,雖不知道這是戲弄還是探底,但肯定的是欺騙了他們。

下一刻,哭聲從床底下像黃河下瀑布般崩了出來,淒慘的好像哭天喊地就能求神助她。

我嘞個去,這他媽是要了我的耳朵。

姬羽捂著耳朵往床板走,哭聲蓋過腳踩在碎渣字的聲音,但就在姬羽到了床旁邊後,哭聲驟然停止,一切恢複到往日的幽靜。

身後的薛江攙住他的腰,姬羽還沒注意到手就被人拉走,耳廓突然就被吹了一道溫濕的呼氣,敏感地顫栗起來,毫秒不到,耳垂傳來刺痛的反應,痛的不自覺眼睛眨動一下。

隱隱約約好像有什麼液體在耳垂上流動,再仔細一想,血。姬羽反應過來的時候耳垂上隻有一個咬痕,出血口大概是愈合了或者隱藏在死角。

姬羽用手貼住剛才發燙的左耳,回頭卻看見薛江在舔嘴角邊上疑似是血液的紅色液體,極富挑逗的眼神盯著他。

神經病。

姬羽白了薛江一眼,正糾結薛江還是不是那個老朋友的時候,前麵的景象使那雙灰青色的瞳孔驟然縮小,剛才進來的時候特地看了下後麵那個通道還在不在,但現在,不僅不在了,而且那裡掛上了一幅畫,長發垂落在地上,臉被它遮住,有半個身子從畫裡鑽了出來,慘白的大褂附著一些飛濺狀紫色的血液,搭配瘮人發嘔的房間,增添了不少恐怖。

姬羽剛想說出口,腳下突然一隻手抓住早就不乾淨的校服,接著那隻手像是大力士的手,力氣大到姬羽差點被拽走,薛江表情凝固了稍瞬,再回神時手已經拉住了姬羽,使力拽了回來。

後麵的孟冉翟星很快地攙扶住沒平複好情緒的姬羽,薛江趴下來速度飛快地握住那隻鐵青的手,抬頭順著手的方向看時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對上去的是這隻手原來的主人,是個人彘,但唯獨一隻手沒有被剁去。

餘驚未平,恐慌又起,呂姹尖叫的聲音隻響了一秒,引起了李瀟琪的注意,往回看卻發現隻有掙紮脫落的藍色鞋子倒側在那幅畫前頭,直直指著它。

“呂姹?”李瀟琪踩著水,往前走了幾步,鞋子沾了水,李瀟琪往下看,積水裡的倒影因沒有太亮的光而模糊,波紋蕩過一圈,些許小水滴從天花板落了下來,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小漣漪。

孟冉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快速移動,回頭看卻沒有東西。

“那兩個女生呢?”

薛江鬆開了手,輕微潔癖,不,正常人都得犯惡心的影像因緊張被大腦一遍遍放了出來。

平複好心情的姬羽在薛江起身的同時上前抬了床架,眼前的一幕他心裡淡淡的惡心起來,而翟星因為被孟冉吸引注意而沒看到那副場景。

馬上被壓下去的床架已經接近散架,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顛簸和摔翻,一塊木板帶著一塊紅布頭掉落在床底。

“欸?怎麼放下了,剛才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翟星不知情地說了下。

“放心,我看了,沒事,構不成威脅。”

姬羽還是沒讓翟星看到裡麵的慘狀。

今天碰上了這種惡心的東西,蒼蠅亂飛蛆蟲滿爬,吸取人彘的最後價值,但早就死去的人彘怎麼會有意識揮使手抓腿呢?

一種可能性蹦出腦海裡。

姬羽再次抬起床架,鋪在上麵的爛床單已經滑出床板掉落在地上。

不幸的事再次降臨,剛抬起一點高度,床板塌了,被拍起的臟臭灰塵撲麵而來,迷了眼。

“咳咳咳,怎麼回事?”翟星轉回頭就碰上了灰塵,喉嚨裡直燒喉嚨,迸出咳嗽聲。

捂著口鼻的孟冉摘下受到汙染的眼鏡,“床塌了。”順便用拿著眼鏡的手擋住了翟星的眼睛。

煙散過後,麵前那個人彘已經令孟冉內心惡心起來,翟星卻沒看見還在疑惑。

“走,隊長和他們走了。”孟冉慢慢恢複了往日的冷靜,用腳踢開乾癟的軀體,疊成三層的暗門敞開著。

“啊哈?走哪裡?”

黑暗突然退散,溫熱的觸感也在陰寒的空氣裡驟冷開來,張開眼,還沒適應光明的眼睛隻能模糊看見有個東西飛快滾走。

接著手一緊,原來是孟冉拉著翟星的手往暗門走,眼睛也清晰起來,而孟冉跳下那個暗門,一個平台與地麵的距離剛好是孟冉身高的一半,翟星也跳下來時孟冉已經彎下身子走了那個黑壓壓的通道。

走了一會兒空間豁然開朗,兩邊拓寬了至少三米,高度也裝的下翟星一米七八的身高,前麵就是一個豎直向下直徑大概六米的洞口,有一個鐵梯插進深深的洞裡。

洞口看上去很深,孟冉掏出一串鑰匙鈴鐺響被扔下去,鑰匙響了幾秒後才消失了。

“二十多米,還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