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山村(七) 棺中人(1 / 2)

“聽說了嘛,那幾個老師不是什麼好人。”

還沒有走到村口,秦杳就聽到了村民的交談聲,他們似乎並不避諱被其他人聽見。

一個男人冷聲道:“他們和水妖是一夥的。”

“你是說他們想要害死我們?”

“可不是嘛,聽說村長家的那位被這群人害的都下不了床了。”

秦杳:“我們回不去村子裡了,村長已經起了疑心,我們得想個法子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找到劉瘸子。”

予歡聽到這話,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一個用紙做成的鴿子,她手一鬆,鴿子就飛了出去。

等了三五分鐘,予歡突然說道:“我們從壩子下麵過去,那裡沒有多少人。”

予歡說的不假,一路走來不僅沒看到幾個人,除了三五隻野貓在房頂上來回穿梭,連活著的動物都少見。

來到劉瘸子家,秦杳他們就聽到他在屋裡吵鬨的聲音。

劉瘸子雖然腦袋不靈光,但他住的地方卻還算乾淨,他們甚至還能聞到上了年紀的木製家具特有的味道。

這裡和春花家有些不一樣,隻是在細想這種不一樣時,秦杳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舌頭上卡了一粒花椒殼。

見到來人,劉瘸子立馬用力晃動著自己腳上的鐵鏈,奮力想要把秦杳他們推出去。

“快跑,快跑——”

“花花,他們會殺了你的,你快離開這裡。”

劉瘸子的力氣不小,推搡之間那根手腕粗細的鏈條發出嘩嘩的聲音。

“他們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的,我們必須死在這裡。”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劉瘸子似乎陷在了夢魘裡,他揮舞著自己的胳膊,就像是一棵粗壯的樹木被大風吹動時的樣子。

笨拙而又猛烈。

為了不招惹來其他人,秦杳順手拿起一個玻璃瓶,沒有半點猶豫就朝著他的後背砸了過去。

“安靜一點,我們不是花花。”

秦杳的鞋子踩在玻璃碴上,麵帶微笑地看著劉瘸子。

玻璃碎片在秦杳的腳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這讓劉瘸子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或許是腦袋上傳來的陣痛讓劉瘸子清醒了不少,也或許是秦杳沒有半分感情的眼神嚇到了他,總之劉瘸子安靜了下來。

“你們不是花花。”

“我們不是花花”,予歡溫和地問道,“所以花花是誰?”

“花花就是花花”,劉瘸子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群人會不認識花花。

蘇禾突然想到了什麼:“是春花嗎?”

劉瘸子搖搖頭:“花花不是什麼春花、夏花,花花就是花花。”

“那她長什麼樣子?”

劉瘸子聽到這話沉默了很久:“我...我忘記了。”

“那你知道河神嗎?”

“河神”,劉瘸子露出茫然的神色,“那是什麼?”

“那你認識妞妞嗎?”

“妞妞。”

劉瘸子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下意識就想拍手,但他剛咧著嘴笑出了聲就發現自己忘記了妞妞的樣子。

“我...我好像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了。”

劉瘸子驚恐地看向秦杳他們,臉上的橫肉也因為激動而上下顫抖。

眼見劉瘸子的狀態不對,秦杳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趁手的瓶瓶罐罐,她果斷一計手刀打暈了劉瘸子。

容易微微皺眉:“你們說他有沒有撒謊?”

“應該是真的,隻是我們不知道這個花花到底是誰。我本來以為會是春花,但是沒有想到不是她。”

容顏舉手:“那會不會是他沒想到花花就是春花,畢竟他連妞妞都忘了是誰。”

“說起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妞妞,畢竟那些那群王八蛋可是喜歡活埋。”

“棺材裡的人不是妞妞”,秦杳出聲道,“似乎是一個成年女人。”

“難道是...孟老師?”

蘇禾這話顯然提醒了他們,隻是等到秦杳幾人趕到靈堂時,隻剩下滿地的白紙和那一對紙人,棺槨和祭拜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我記得昨天村長那個老頭子說什麼用黑狗的血封棺,他該不會是去了什麼屠宰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