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劉瘸子的事情。”
春花似乎並不意外秦杳幾人還能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麵前,而且自己那個酒鬼丈夫居然還卑躬屈膝地給這幾人端茶倒水。
秦杳想起之前春花的異樣,她看了一眼鬼鬼祟祟躲在屋外偷聽的楊柱子後,低下身子附在春花耳邊說道:“我可以幫助你的孩子重新轉世。”
春花先是一愣,她臉上的表情扭曲得有些詭異,像是聽聞到一些驚詫的傳聞,又像是大喜大悲後的不知所措,但不過半分鐘的功夫,她恢複了毫無波瀾的平靜。
春花搖了搖頭:“我沒有說謊,劉瘸子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那花花呢,花花是誰?”
春花再次搖了搖頭:“村子裡沒有一個叫花花的人,這個名字是你們從劉瘸子那裡聽到的吧。說起來也怪,自從張老師去世後劉瘸子就總是吵著要花花。”
“張老師?”予歡壓低聲音問道,“那個老師是叫張允昭嗎?”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予歡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春花的神情已經有些懨懨,秦杳便拉了拉予歡的手。
“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您還知道些什麼關於劉瘸子和張老師的事情,還請勞煩您告訴我們一聲。”
說罷,秦杳幾人就準備出去,但當秦杳起身就要踏出春花家時,她突然感覺掌心一熱,春花將一塊碎花布塞進了她的手裡。
“我的孩子...他真的能離開這裡嗎?”
春花的聲音輕薄得就像是浮在窗戶上的灰塵,在一呼一吸之間就變得模糊不清。
秦杳甚至懷疑剛剛的聲音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她剛想回頭看去,就見在門口蹲得腳都快麻了的楊柱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諂媚地笑了笑:“村長已經在家裡擺好菜了,就等著您幾位過去呢。”
予歡下意識看了一眼秦杳,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她便點點頭:“麻煩村長了。”
在離開春花家時,那隻黑貓探著腦袋謹慎地打量著他們幾人,也不知道秦杳身上的什麼味道吸引到了黑貓,它對秦杳的腦袋有些蠢蠢欲動。
楊柱子瞅到黑貓那不安分的樣子,啐了一口痰就高聲罵道:“滾一邊去,小畜生。”
予歡被楊柱子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驚詫地看向他。
楊柱子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訕訕地笑了笑:“對不住,對不住了。這畜生平日裡就愛瞎叫喚,我這是怕嚇到你們。”
予歡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先前一直沉默的容易突然開口說道:“村子裡忙著妞妞的喪事不說還要分出神來照顧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楊柱子聽到妞妞的名字先是一愣,他快速看了容易一眼後就半低著腦袋說道:“沒事沒事,是我們的榮幸,能為河神大人的妻子服務是我們坪山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容易看出了楊柱子眼底的慌亂,但她也隻是笑著擺擺手:“說到底還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了妞妞的父母還好嗎,這種事情對於父母來說恐怕一時難以接受。”
楊柱子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搪塞過去,畢竟幾小時之前妞妞的親爹還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去堵秦杳他們幾個,那紅臉粗脖子嗷嚎的勁頭屬實不像是死了親女兒。
想到這裡麵的彎彎繞繞,楊柱子難免有些心虛。
“他們現在好些了。”
希望這群人不要記住妞妞的親爹親媽長什麼樣。
“畢竟他們還年輕,又是女娃。”
賠錢貨能埋到那裡已經算她走運了。
“過不了幾年他們就又能有孩子了。”
希望這次是個大胖小子。
楊柱子一邊不忘暗罵幾句晦氣,一邊硬著頭皮跟秦杳他們說著妞妞爸媽的近況。
結合自家婆娘死了孩子時的表情,楊柱子編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為了不讓自己抖摟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楊柱子趕忙轉移了話題:“對了,春花這婆娘沒有多少見識,要是衝撞了您幾位,您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不會”,容易側了側頭,隱晦地打量著楊柱子,“我聽村長的妻子說自從果果去世之後春花姐的身體就不太好。”
楊柱子的步伐一頓,接著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原本急促的呼吸就變得正常了起來:“這都是命。”
接連被問了兩個致命問題,楊柱子也顧不得跟秦杳他們套近乎了,要是村子的秘密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估計第二天他就能被村長扔進河裡喂魚。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楊柱子加快了腳步。
來到村長家門口時,楊柱子明顯鬆了一口氣,隻是他這口氣隻鬆到了半截,就瞥到那隻黑貓躲在村長家的瓦楞上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