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孟老師失蹤,也可以用她忍受不了村子裡的生活做為不辭而彆的借口。
當真是好謀算。
“但我總覺得靈力的波動或許不單單是因為孟老師枉死,不過想要弄清楚裡麵的緣由,我們明天還得找個借口去懸棺那裡瞧一瞧。”
秦杳腳步頓了頓,隨後極為平淡地說道:“不用了,我們現在就去。”
*
還沒有睡醒的予歡一臉震驚地看著容易和秦杳,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們兩人會選擇大半夜來墳堆裡閒逛。
是的,閒逛。
秦杳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她甚至有閒情逸致去逗弄路邊亂飛的蛾子。
“既然這些蟲子是怨氣所化,那我們就去找那些心裡有怨的人。”
容易:“難道是那些孩子?”
秦杳搖搖頭:“不,他們太小了,而且按照我們之前的猜測,他們或許根本就沒有怨這個概念。”
容易:“所以...是孟老師?”
予歡微微皺眉:“但孟老師一個人真的能招致這麼多怨氣嗎?”
話音剛落,隻見一隻被鐵鎖緊緊捆住的棺木出現在他們眼前,鐵鎖下麵還貼著沾滿黑狗血的符紙,半懸空的棺材在冷風的吹動下輕微晃動。
隻是讓他們有些意外,棺木附近並沒有靈力波動。
甚至連一丁點的靈力痕跡都沒有。
秦杳挑了挑眉,雖然心裡早有預感,但難免她還是感到有些意外。
隻是看著那些鑲嵌在崖壁上的棺木,一節一節,像是登天的台階,秦杳心裡的欲望被驀然放大。
那股熟悉的腥味再次出現,濃烈的味道讓秦杳有些愣神,而就在恍惚間她甚至聽到了女人的嗚咽和嬰兒的啼哭。
秦杳想要向前一探究竟時,就看到幾個穿著紅色喜服的紙人敲鑼打鼓突然出現在秦杳麵前。
它們笑盈盈地看向秦杳,嘴裡的嗩呐和手中的鑼鼓卻沒有停歇,依然演奏著歡騰的曲子。
“秦杳。”
予歡語氣有些焦急,手上也不自覺地帶了些力度。
“我沒事了。”
秦杳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會才空掉落懸崖。
這樣被捉弄的感覺倒是不常見。
容易:“這是怎麼回事?”
予歡:“我也不清楚,剛剛你們兩個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往前走去。”
“我們被算計了”,秦杳突然開口道,“我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沒有靈力波動了,因為那些怨氣是被引來的。”
聽到這話,容易也反應過來:“是那個木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它,或者更準確的說不隻是它。”
予歡:“那這麼說來,靈力的波動應該和那些村民有關。”
“還記得村裡流傳的故事嗎”,秦杳輕聲說道,“我想這裡有的不是水妖,而是倀鬼。”
秦杳終於知道她先前忽略的東西是什麼了。
畢竟那些村民的臉上流露出的表情似乎都太符合世俗意義上的認知了。
難過也好,生氣也罷,就像是刻意演給她們看的。
畢竟誰會懷疑一個身上並沒有沾染人命的因果,一個迫不得已獻祭孩子的母親呢。
在聽完秦杳的推斷後,予歡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容易:“這麼說來,春花早就知道我們會去劉瘸子家,也早就知道我們會找到那個木雕。但我有一點不懂,她怎麼能猜到我們的行動?”
秦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幾次我們看到的幻象或許就與春花脫不開關係。”
“那容顏和蘇禾她們...”
“放心吧,她們現在還很安全。”
看著容易擔心的神情,秦杳識趣地將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想到院子裡布下的禁製,容易點點頭:“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們並沒有從那群村民身上發現異常,你為什麼會說他們是倀鬼?”
“一看你的思政課就沒有認真聽講”,秦杳一本正經地說道,“舊社會可是能把人變成鬼的哦。”
“......”
容易歎息。
從一個不符合唯物主義的大妖嘴裡說出這句話,容易不得不心生感慨。
“那這麼說來,春花也好,其他人也罷,應該是憑借著某種物件引發的能量波動。”眼見話題即將跑偏,予歡便趕緊開口道。
“會不會是食物?”
想起第一天那個令人頭皮發麻的早飯,容易頓時感覺自己後背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予歡:“或許是牌位?”
秦杳挑眉:“為什麼?”
予歡:“看樣子是我猜對了。”
秦杳詫異地嗯了一聲後,就看向予歡,眼神裡帶著學渣特有的崇拜和迷茫。
雖說秦杳也發現了那些牌位的不同尋常,但靠的是大妖的直覺,若真讓她說出個原由來,還是難為她了。
予歡道:“那我們就再去宗祠那兒看看。”
“嗯...說起來你是怎麼想的?”秦杳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予歡眨眨眼:“隻是猜測罷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秦杳剛想脫口而出問一句那什麼重要,就看到予歡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去,她便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