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她的童年和青春不是崎……(1 / 2)

她的海,他的島 知小楓 4856 字 10個月前

這樣的支離破碎日子磕磕絆絆過了三年,徐恩上六年級,燕嘉禾上三年級,他個子高挑,比同齡人還要高出一個頭。

上小學的每一天,他都會乖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裡等著徐恩過來找他一起回家,可是唯獨今天,他等了很久很久,徐恩都沒有過來。

燕嘉禾背著書包,去徐恩的教室找她,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的談話聲。

“老師我的作業真的寫了。”徐恩站在講台下焦急解釋。

她明明把作業寫完交了,可老師批改她的作業時卻隻有空白,徐恩被叫過去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可當她看到自己作業上有被撕掉的痕跡,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是有人把她的作業撕下來粘在自己的本子上去,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大概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徐恩,空白的作業本就放在這,你還不說實話?”語文老師顯然不相信。

“真的老師,你看上麵還有撕掉的痕跡,您翻翻看,肯定是有呼延澤把我的撕下來粘在他自己的本子上了。”

講台上的人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聲音帶著隱隱怒氣:“好,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班裡這麼多同學,他為什麼不撕彆人的,偏偏撕你的作業?我不想聽你再說了,明天把這個作業抄三遍給我交上來。”

受害者有罪論,這是徐恩小學語文老師貫有的觀念。

徐恩出來後,眼眶還紅紅的,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燕嘉禾,又把情緒收了回去,歎了口氣,“走吧。”

燕嘉禾跟在後麵,猶豫了幾次,還是牽住了徐恩的手,握著她的四個手指。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燕嘉禾的同桌陳美美看燕嘉禾手裡一直鼓搗什麼,她探了個頭湊過去問:“燕嘉禾,你銷這麼多鉛筆乾什麼?”

還銷得這麼尖。

燕嘉禾專注手裡的動作,沒有理會這個好奇的同桌,他一共銷了五根鉛筆,然後用膠帶纏了一圈,把五根鉛筆捆在一起。

下課鄰聲一打,他便揣著那個捆好的五根鉛筆去徐恩教室。

他站在門口叫住了從徐恩班裡出來的同學,“姐姐,可以幫我叫一下呼延澤嗎?”

被叫住的女生看著他這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像是掉落人間的小仙童,她立馬就答應了。

“呼延澤,外麵有人找你!”

聽見聲音後,呼延澤放下手裡的遊戲機,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誰啊?”被打斷遊戲的他頗有些不耐煩。

燕嘉禾雙手揣進上衣口袋緩緩走出來,抬頭看這個比自己高了三級的男孩子。

烈日午後,呼延澤愣是被這個眼神看出些許寒意來,可明明是他在俯視他。

正準備說話,便聽到男孩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你撕了我姐姐的作業嗎?”

呼延澤一開始還有些蒙,幾秒後才陡然想起,眼前的這個小屁孩說的是哪件事。

他‘嘖’了一聲,吊兒郎當道“怎麼著?你姐姐叫你個這個小屁孩來幫她出氣?”

燕嘉禾攥緊了口袋裡的鉛筆,抬頭望向他,一字一句道:“給我姐姐道歉。”

呼延澤嗤笑了一聲,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他還能讓他一個小破孩拿捏了?

他彎下腰一下又一下地戳著燕嘉禾的胸膛;“我--不”

“--啊!”

話未落,就見燕嘉禾從口袋裡掏出被捆好的五根尖筆,猛地朝呼延澤的胳膊刺下去,樓道響起慘叫聲。

雖然隔著長袖衣料,但還是有倆跟筆尖紮進他胳膊的肉裡。

周圍玩耍的人都被這一聲慘叫吸引過來,有認識這倆個人一個女生趕緊衝進教室喊,“徐恩徐恩,你弟和呼延澤打起來了!”

徐恩正在補作業,放下手中的筆趕忙衝了出去,隻見呼延澤一腳揣在燕嘉禾的胸膛上。他被踹在地上後還想撐著身體起來反擊,就聽見徐恩喊他的名字。

“嘉禾!”徐恩跑過去把人扶了起來,看著他焦急地詢問,“你沒事吧?嗯?傷到哪了沒有?”

燕嘉禾抿著嘴,臉色有些灰敗,搖了搖頭。

徐恩見他沒事,轉頭吼道:“呼延澤!你有病啊?你打他乾嘛?”

呼延澤氣不打一出來,瞪大了眼睛,伸出胳膊指著她:“你衝我嚷什麼?你自己問他乾嘛了?”

有個男生在人群裡不怕看熱鬨地喊了一句:“呼延澤,你怎麼以大欺小啊。”

“誰他媽說的?站出來!”

人群一陣唏噓鄙夷,紛紛散了去。

他們二人身形體力懸殊,任誰看都是呼延澤以大欺小,無論他怎麼解釋都沒用,況且燕嘉禾長的一副可憐又可親的模樣。

留下呼延澤一個人站在原地啞巴吃黃連。

放學的路上,徐恩沒有像往常一樣牽他的手。

燕嘉禾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徐恩的臉色,徐恩冷著臉自顧自地往前走,沒有看他一眼。

燕嘉禾把手伸過去,徐恩甩開。

又伸,徐恩又甩。

三四次後,燕嘉禾不再伸了,改為輕輕抓她的衣角。

感受到衣角輕微的拉扯,徐恩停下腳步,低頭問:“為什麼打架?”

燕嘉禾抬起頭,眼底泛起淺淺的淚光,委屈地說“他欺負你。”

誰都不可以欺負他的姐姐。

一個才不到十歲的孩子,把筆尖紮進彆人的肉裡時毫不心慈手軟,卻在被姐姐甩掉無數次的手時委屈的掉眼淚。

徐恩見這表情,心中有些不忍,可若是他下次又打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