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5:00下班,司機開著車接上席臨舟,聞徽在副駕駛安排元旦休假之後的行程。彼時電話響起,聞徽看了屏幕上一眼,低聲對著閉目養神的男人道:“是秦小姐。”
男人沒有回應,聞徽接起了電話,三言兩語推辭“秦小姐你好,席總不在。”那邊不鬆口,聞徽語氣不變,“……見到總裁會幫你轉達。”
掛完電話,聞徽開口,“秦小姐說想和你見一麵。”
車內寂靜一片。
良久,男人睜開眼睛,深諳的眸底難以猜測。
“去酒吧。”
……
晚間10點左右,離新年不到最後兩個小時,月涼如水。那莊嚴而韻雅的清軒居外,男主人遲遲而歸,下車後靜靜地站著,眸光凝著那彆墅外昏黃的燈光。世界上有無數的燈火慰籍深夜歸來的人,年輕時期孤寂的他以為他不需要這些,人間真情之流從來被他棄之如敝。
聞徽站在身後,看席臨舟漠然站立,身體搖搖欲墜,忙過去用手攙扶,“席總,你喝醉了。”
酒吧一行,席臨舟沉默灌酒,喝了太多的酒,以至於路途之中胃裡翻滾,下車嘔吐不止。聞徽將水遞給席臨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席臨舟。
司機與聞徽合力將席臨舟攙扶進彆墅,樓上席言或是聽到動靜,站在樓梯口看他們。
叔叔喝得不能直立行走,席言看出來了,他匆匆下樓,一邊去替聞徽攙扶他,一邊看著聞徽問,“叔叔怎麼喝這麼多酒啊,有應酬嗎?”
涉及隱私,聞徽不便多說,隻點了點頭。
席言將席臨舟扶進臥室,席臨舟倒床就睡,眉目冷皺,似是不舒服。聞徽站在門口指揮他:“去打點熱水來,幫他擦一擦。”
席言依言去辦,而聞徽下樓去了廚房,倒了一杯熱水。進屋的時候席言已經在幫席臨舟擦拭臉部,舉止細致,似是經常做這些事情。
聞徽將水放在床頭櫃,囑咐席言,“等席總清醒些,給他喂些水。”
席言轉眼看了一眼那杯水,點點頭。見到聞徽要離開,叫住了她。
“姐姐,你可以在客廳等一下嗎?”
聞徽臉上閃過微妙的情緒,不理解他要做什麼。
她抬手籠了籠身上的外衣,眼尾掃了一眼。“我隻等5分鐘。”她的聲音很低,唇角抿直,卻帶著一股不耐。
聞徽留下背影離開,席言示意很快,轉頭間手上動作快了一點。
幾分鐘後,席言下樓。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垂著眸看起來很安靜,安靜地讓人心慌。低氣壓的女人,寬闊的豪宅似乎被一層黑雲籠罩。
席言走近他時,他看到她額頭已是細汗,他頓時蹲下來湊近她,見她臉色蒼白有些著急,“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聞徽身上也有酒氣,但不能辨彆那是席臨舟身上的,還是她也喝了酒。
聞徽看到一張焦急的臉,此刻卻分不出注意力給他回答。因為……腹部的陣陣作痛。咬住下唇,蒼白的臉色開始變得更加蒼白。那股痛感,隻增不減。
席言蹲在她身前,仰視著她。用衣袖小心翼翼替她擦去細密的汗珠,把她圈進他的懷中,卻又留著距離。聲音極致地溫柔,“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好嗎?”
“痛經。”聞徽語氣軟了下來。
展露一個正常人的脆弱。
知道這是正常生理現象,席言的擔心減少了一部分,握了握她的手心,高溫濕熱,他微皺眉。“我送你去醫院。”
席言站起來,聞徽意識到他要抱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緩了緩,開口製止,聲音很輕,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虛弱:“不用,你讓我緩一緩,我回去有藥。”
“你開不了車,我送你。”
意識到她還要拒絕,席言已經轉身走向廚房,同時落下話,“這裡沒有紅糖水,熱水將就一下。”
聞徽捂著肚子,坐在原處凝視片刻他的背影,她其實想說,席臨舟醉酒需要照顧,她可以自己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