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醫院環境簡陋,不適合家人陪伴,聞徽給母親叫了車,勸說她回家去休息。她自是不願,女兒住院,她待著好歹貼己。
聞徽廢了些口舌才把不放心的母親送走。比如,幫她拿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以及最重要的手機。
感冒發燒後,睡意比從前多了不少,她躺在病床上,聞著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氣味,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傅修澤推門而入時,床上的人還沒醒,護士來送藥看到他,麵色一紅,“傅醫生,這床病人該喝藥了。”
“我來吧。”傅修澤不願打擾她睡眠,接過護士手中的藥,坐在一旁沙發上,等著她醒來。
沙發上,男子一身白大褂儒雅清和,目光靜靜落在沉睡女子的眉眼,靜靜地看著,流露出無法遮擋的專注與柔情。
這樣的畫麵,被趕到醫院的薑秀績捕捉到。她在門外看了半響,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對傅修澤的態度親切:“小傅,這麼早就來了啊?”
他站起來,“阿姨,不早,我也是剛來。”
薑秀績對著他一笑,走近床邊,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溫度,見溫度正常,她放了心。
聞徽被觸碰的時候,緩緩轉醒。
看著醒來的女兒,薑秀績問她:“感覺怎麼樣?還有哪不舒服嗎?”
見到房間裡的傅修澤,聞徽默了默,轉過眼:“挺好的,沒有哪裡不舒服,等一下辦理出院手續。”
“先喝藥吧。”
傅修澤上前,嗓音清雅,垂眸看她。
聞徽坐起來,看了一眼他的穿著,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美男醫生,玉樹臨風,風神俊雅。
接過藥和他遞過來的水,安靜淡然地問了一句:“傅醫生,上班時間在我這裡會不會不好啊。”她記得他是心外的醫生,時間珍貴,不至於在一個小小的感冒患者身上浪費時間。
傅修澤微笑,她真是愛憎分明,這麼著急趕他走。“我來看看你,怎麼說你感冒也有我間接原因。”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聞徽看著他,對他扯出一個微笑:“不過我現在沒事兒了,一大早上起來也沒有洗漱,不怎麼雅觀,你有什麼事,就去忙吧。”
傅修澤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你回去之後要按時吃藥,我先去忙了。”又對著薑秀績頷首:“阿姨,我先走了。”
薑秀績送他到門口,對他哪兒哪兒都滿意:“下次來家裡吃飯啊。”
聞徽無奈地搖頭,薑女士對一個人的接受速度快得離譜。
喝完藥,她換了衣服,簡單的洗漱一番,從衛生間走出來,一張臉素淨,看著沒什麼氣色。
問薑秀績要來手機,手機已經能夠開機,屏幕上彈出無數條消息,有電話,也有短信。
她給穆秋撥了一個去,江宸擔心家裡的孕婦,讓她幫忙照顧一下。電話裡簡單的問候了一下,穆秋在家裡有保姆照顧,倒是沒什麼。
掛斷前,聞徽說明天去看她。
上午出了院,下午她又去了趟公司。
第二日,聞徽去看穆秋。
這天,她難得沒化妝,帶著口罩走進大門時,穆秋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宜室宜家的嫻靜模樣。
聞聲看了看她,眉頭挑得老高:“聞大美人,這是怎麼個裝扮?”
聞徽坐在沙發另一側,也沒把口罩摘下來。“感冒了還沒好利索,你是孕婦抵抗力比較差,害怕傳染給你,戴口罩預防一下。”
“怎麼感冒的?”
也沒有什麼隱瞞的,聞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她說了一遍。
她瞪大了眼,不平道:“你這遇到的都是些什麼奇葩啊?”
聞徽淡淡道:“我已經當場教訓她了。”
“哦。”她答應一聲,又低頭地織毛衣去了。閒聊似的問她:“很嚴重嗎?吃藥沒有?”
“吃了,沒事。”聞徽看她那麼專心,抿起薄唇,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在給小孩織毛衣?”
“對啊,等寶寶一出生就能穿到媽媽親自做的衣服,多好呀。”她一臉幸福。
聞徽冷不丁地一句:“可是寶寶出生在夏天。”
穆秋抬眼看著她,有些無語,好半晌開口:“彆打擊我的積極性啊,再說了,等到冬天再穿也是一樣的嘛。”
保姆端來茶水,聞徽端著茶杯走遠,摘下口罩才抿了一口,對穆秋說:“行行行,我不打擊你。”
穆秋撇了撇嘴,聞徽跟直女有區彆嗎?
某直女搖著頭:“你老公多擔心你,出差一兩天都放心不下,我看你倒還挺自得其樂的,心思都在寶寶身上。”
她甜滋滋地:“我老公既然擔心我,那我自然要好好照顧自己啦。”
聞徽受不了地搓了搓手臂,這對夫妻還真是時常能給人甜蜜暴擊。她呐呐地道:“在你們身上,我倒是沒有看見婚姻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是吧,所以說你對愛情和婚姻不要那麼悲觀,多看看正麵例子,比如我。”她一臉得意,抓住機會給聞徽灌輸正麵的能量。
“哎,我隻是感慨噢,彆往我身上扯。”
她趕緊拋開這個話題。
穆秋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媽媽還在沒回去吧。”見聞徽點了點頭,催著她回去:“老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待著也無聊,你回去陪她吧!我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我。”
“沒事兒,我等一下中午的時候回去陪她吃飯。”
她佯裝吃醋道:“也有幾天沒有見過你了,那誰知道坐了不到十分鐘,你就趕我走,果然老公孩子才是你的寶貝是吧?”
穆秋歎氣一聲:“好好好,我錯了,不趕你走。”
聞徽這才安寧下來,姿勢隨意慵懶地坐在沙發裡,依舊帶上了口罩,掀起眼皮,懶洋洋的。
穆秋難得見她這麼悠閒,腆著臉皮道:“親愛的,你說你這麼閒還能替江宸來看我,要不你去那鄉下把江宸換回來?”
聞徽看著她,表情都寫在臉上。
穆秋咧開嘴訕笑:“這不挺好的嗎?你想啊,那個姓傅的最近一直對你開展猛烈的攻勢,你換個地方他不就煩不成你了嗎,而且鄉下空氣好,你就當旅遊嘛。”
聞徽皺起眉,沒有說話。
穆秋有眼色地也沒有再開腔,她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拒絕啊,她把好處都擺在她麵前了,怎麼斟酌要看她自己了。
果然不出一會兒,聞徽就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