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認真地說道:“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聞徽神情很淡然,在他說完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在席言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她平靜無波開口道:“幫我吹頭發吧。”
他愕然一瞬,在理解到她沒有拒絕後又展顏微笑,她對他多了幾分縱容。
暖風吹在頭皮,他的指尖在她指縫間穿插,她坐在那裡,仰頭看著他專注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嘴角延伸出好看的弧度。
席言見她笑,也跟著笑,問她:“姐姐笑什麼?”
“笑你。”她說。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笑起來特彆好看。”
誇她笑顏好看,聞徽卻收斂了笑意,想了想,她問:“席言,你怎麼判定你喜歡我?”
從認識以來,她可沒給他幾分好臉色。
他源源不斷且經久不衰的喜歡從何而來?
席言一下子變得溫情款款,如果仔細發現的話,還能察覺一絲不自在的彆扭:“在機場你來接我,一見鐘情。”
聞徽並不滿意:“我問的是如何判定,你這樣的回答更像是見色起意。”
她看起來太冷靜,席言蹙緊眉頭:“我不知道,雖然你對我忽冷忽熱,但我還是很想靠近你,去愛你。”
行吧,自己這個問題是有些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不再打算為難他。
可席言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個比平時更加深入的話題。
“姐姐,你什麼時候正視我?”聞徽聽到他的話,卻沒有出聲,吹風機的聲音打在耳側,很容易掩蓋縈繞在他們周身的沉默。
頭發吹乾時,她拉著他坐在了自己身旁,顯得尤其認真,甚至那份清冷淡漠感都少了幾分,她直直地盯著他。
“等你回南市,我給你答案。”
席言聞言,眼底閃過一抹亮色,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俊雅的麵容溫和,卻說:“好啊,但姐姐要答應我回去之後不許跟傅修澤再有往來。”
她挑眉:“吃醋?”能準確地說出傅修澤的名字,甚至還接了她的電話。
他先是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是在吃醋,正色道:“我不介意你和異性正常相處,但他不行。”傅修澤,一個相親對象,目的本就很明確。
聞徽不置可否,故意勾著他:“想管我?”
她站了起來,席言的視線跟著她。“姐姐也可以管我。”
管他?聞徽看著他,一張矜貴的臉,眉眼英俊,說著乖巧從良的話,引誘人去沉溺。聞徽勾起他的下巴,態度曖昧:“想讓我怎麼管你?”
“你想怎麼管都可以。”他眼裡有笑意,星星點點。
就怕她不管。
哪裡得知,聞徽卻就著此事將人趕了出去,門關上前,她隻留下一句:“聽話,不要隨便在女人床上過夜。”
“……”席言無言以對 ,隨便?她從前可是親自把他帶回家的。
想到明天就要分彆,席言不舍就這樣告彆,推著輪椅想要去敲門,手僵持在空中要落未落,算了,還是讓她好好休息。明天他醒早一些,就能來得及見見她。
於是第二天早晨七點多,他便收拾好自己候在聞徽門外,等著她早上一出門就能看到自己。
哪裡知道,一直等到上午快8點半也沒有見她出門,直到旁邊房間的唐敏敏出門,看到他推著輪椅坐在走廊上,有些愣了愣,“你在等聞特助?”
席言望過去,點了點頭,情緒不是很高漲。
唐敏敏驚訝地望著他:“難道她沒有跟你說她今天回去嗎?”
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席言皺了皺眉頭,再次看了過去。
唐敏敏直接告訴他:“她已經走了。”
席言因她這句已經走了內心可謂是潮起潮落,短暫沉默後,他向唐敏敏道謝:“謝謝你告訴我,我先回房間了。”
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唐敏敏看著合上的門,搖了搖頭。
此時,剛走出機場大廳的聞徽收到了一條來自唐敏敏的微信消息。
坐上出租車後,她才點開那則消息。
【你沒有看到可真是太可惜了,席言一大早上就起來在你門口眼巴巴地守著呢,還是我說了你已經走了,他才知道的,你怎麼回去也不跟他說一聲啊,看起來好失落好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