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徽沉默片刻,最終還是站在了江宸的戰線上。“席總,建議你最好不要去。”
席臨舟沉默注視著自己的左膀右臂,一個二個都在阻止他。不免揶揄道:“難道這公司沒了我就不能轉了?”他就不能想去哪就去哪?
江宸立馬搖頭跟潑浪鼓似的,賠笑道:“席總,您嚴重了,平時您去找她也就罷了,現在明顯是沈小姐不想被打擾,咱們還是好好等她回來吧。”
席臨舟在他們眼裡總是成熟睿智且穩重的人,就是碰到有關沈雲姀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
席臨舟挑眉:“聞徽,你也是這麼想的?”
“沈小姐可能需要獨自消化一些情緒,您去了,兩人都彆扭。”她說。
江宸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席總您彆急,聽女同誌的準沒有錯。”
隔了一會兒,他的神色突然有點黯然:“我知道了。”江宸看他這副樣子,有些發愁,想要說些什麼話安慰他但語言終究是蒼白的,於是給聞徽使眼色,希望她能發揮作用。
但她站在不遠處看上去有些無動於衷。
“咳咳咳”他咳了咳,從聞徽身上移開視線,抿了一口咖啡,“那席總,我繼續給你彙報下午的行程。”
聞徽功成身退一般離開了辦公室。
下午對接了目前的一些工作,快要下班時候聞徽接到了傅修澤的電話。她手指轉著筆,神情淡淡,他倒是纏的緊,昨晚沒接電話今天又打過來。
接通電話時,男人依舊用低沉的聲線邀她一起用晚餐。聞徽今天結束了漫長的車程,又工作半天,現在隻想安靜的睡一覺。並不想把餘下的時間拿來社交消耗自己的精力。
“傅先生,請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她用最冷靜最直白的語言闡述出她最想說出口的話。
那邊安靜片刻,忽然問到:“昨天晚上,接你電話的那個人他是誰?”
“抱歉,這跟你沒有關係。”所以無可奉告。
傅修澤也沉得住氣,見她不想聊這個,轉了話題:“當時你走的突然,一走就是一個月,我甚至還來不及和你好好說說話,給你打電話也幾乎不怎麼接,知道你回來後一直想請你吃個飯,為那天在我家落水的事正式道個歉,聞徽,這樣都不能答應嗎?”聲線中似裹挾著低沉的笑。
聞徽神情寡淡,在心底歎息,“這樣吧,過兩天有空的時候再約。”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敷衍。
果然,他窮追不舍:“過兩天是哪一天?”
聞徽意味不明地輕扯唇角,她放下筆,看來他很執著,“就周末吧。”
“好,到時候給你打電話,記得要接。”他不忘提醒。
電話掛斷,聞徽從工位上站起來,目光不緊不慢的朝一側看過去,那裡有人倚著門正盯著她,不緊不慢地挑挑眉:“怎麼有偷聽人講電話的習慣了。”
江宸聳聳肩,“我可沒有偷聽,是正大光明的聽。”他目光流連在她臉上,“怎麼,覺得傅修澤煩了?”
聞徽凝著一雙漆黑又沉冷的眸,冷聲問道:“我回來的事,你跟他透露的?”她的行程除了老板知道就剩他了。
江宸眉開眼笑地承認:“在醫院不小心偶遇到了,他問了我也就回了一句。”見她那副怕糾纏的樣子,好笑地道:“不是你自己的相親對象嗎,怎麼還躲著人不見?”
提起這個,聞徽就頭疼,當初去相這份親也有他的推波助瀾,緩了一口氣,才說:“你最好閉嘴。”
“好,我閉嘴。”他攤了攤手。
“但是閉嘴之前要先跟你說,我老婆讓我帶你去我家吃飯,走吧。”說完,雙手插兜,瀟灑離去。
自從穆秋懷孕之後的每次一見她,都能讓聞徽察覺到她的變化,明明還沒有顯懷,卻已經有一種母性的光環縈繞在身上。
聞徽坐在餐桌前,看著夫妻倆你儂我儂,江宸又是照顧她吃飯又是給她喂水擦嘴,簡直在照顧寶寶一樣。
她頗為無語地搖搖頭,語氣涼涼道:“你倆大可不必找個電燈泡來陪你倆吃飯。”
穆秋小口小口地吃著江宸喂來的食物,笑得甜蜜:“是有點惡心人,你忍一忍。”
“……”
離開前,穆秋在電梯口送她,小聲地問她:“你還記不記得祁忻廷?”聞徽在腦海裡搜尋了下,然後搖搖頭,“不記得。”
穆秋恨鐵不成鋼,拍了拍她的額頭:“你前男友啊?”
聞徽更茫然了,“哪個前男友?”
“就你以前跟我聊過的那個,大高個,同校學長,你當時還給我看了照片,你說是你大學裡唯一一個男朋友那個。”穆秋竭儘全力地提醒著。
“哦……”似乎有了幾分印象,七零八碎地湊出一張完整的臉來,“祁忻廷啊,他怎麼了?”
“我上次去醫院看見他了,我絕對沒有認錯,不愧是你,長得真的是那種有點特色的帥,我偷偷聽了一下牆角,他家裡人好像生病了,他媽媽在走廊上催他聯姻呢,他好像不願意,吵架了。”
穆秋語氣裡有幾分興奮,聞徽沒說話,穆秋便繼續表達她的意思,“我的意思你不是單身挺久的了嗎,傅修澤你又不喜歡,要不吃回頭草吧,據說年少心動的人再見也會怦然心動。”
她雙手握在胸前,已經開始浮想聯翩破鏡重圓的一出大戲。
聞徽善意地提醒她:“大學,已經不是年少時期了。”
“你彆打岔,總之,我就是建議,要是你們哪天重逢了,記得要主動出擊,高質量男性,要抓住。”
聞徽深吸一口氣:“呃,穆秋,你也說了她媽媽讓他聯姻,所以應該是要高質量女性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