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不如我們回家看電影吧。”
變來變去,聞徽皺眉:“為什麼?”
“吃了火鍋會有味道,在外麵看電影人很多,而且回去太晚了,在家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可以聊天。”
上了大路,堵了起來,她踩著刹車停下來,偏頭看著他:“外麵可以看新上映的電影,回家的話隻能看老電影,而且家裡沒有影音室,觀影效果不好。”
“我知道,”席言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淡漠的目光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可我隻想和姐姐單獨相處。”
“是麼……”聞徽微不可聞地笑了笑,似乎對答案並不怎麼意外,也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今天她要對席言格外有耐心才行,否則怎麼好飛去出差。
轉瞬不動聲色勾了勾嘴角,“那行,都聽你的。”看席言露出滿意的笑,才收回視線。
兩人去火鍋店,因為席言口味清淡吃不了辣想點鴛鴦鍋,可聞徽也不想吃辣,兩人相視幾秒,她做了主,最後在服務員的異樣眼光下點了全清湯鍋底。席言幫她洗餐具,一邊笑:“我以為姐姐會願意吃火鍋才來的呢。”
聞徽靜靜陳述道:“我說了今天都陪你,沒有必要猜測我的想法,我有要求的話會自己提出來。”
席言目光黯了黯,狀似歎了一口氣,亦有些無奈:“姐姐總是理性大於感性。”
無論相處多久,時不時從骨子裡流露出的冷淡難以避免。
靜默須臾,聞徽淡笑,淡聲道:“這是事實,我以前帶你吃辣,並不是想強迫你,隻是玩心大發逗弄小貓兒似的逗弄你,最後不是也沒讓你吃嗎。你喜清淡,就沒必要遷就我的飲食習慣,不累嗎?”
改變彆人,她可沒興趣。
更何況一個錦衣玉食的貴公子,更沒有必要。
席言認真地想了幾秒,看著她,失落道:“我記下了。”雖然這話說的冷靜有些距離感,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說完他垂下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下眼瞼呈現出一道淺淺的陰影,不再看她。
“又不高興了?”聞徽眸光掃向他,實在是他不高興時情緒差彆太大,很難不注意。
“哪有?”
她眉間一貫地寡淡:“不高興就說出來,我不喜歡猜。”
巨大的情緒蔓延他整個心口,他不情不願地抬起眼來看她,有些無奈:“姐姐,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兒。”
她懂他的意思。
她那些話,對任何一個人都適用。唯獨對他——一個渴望在她身上找愛的人不適用。
她敗下陣來:“行行行,對你好,天天逼你吃辣。”
欠的。
用餐結束,沿著路邊走走消食,席言牽著她,講他在倫敦的經曆,後來又講到紐約城的他那位了不起的醫生母親和妹妹,提起妹妹他把手機相冊打開給她看,他說:“姐姐你好像不知道,我妹妹vivi很可愛,以後帶你們認識。”
關於vivi,聞徽是見過的,在席臨舟的朋友圈裡,當年他畢業時的照片裡有這個小女孩。當然,她不會提起,因為那時候他們處於決裂狀態。
連分手都算不上。
她正看著vivi的照片,他突然叫她:“姐姐。”
“嗯?”
席言眼中笑意清淡柔和,期待地看著她:“我們照一張相吧!”
他們都沒有一張正式的合照,他出國念書,聞徽又不大喜歡聯係他,恐怕艱難得很。
“好啊。”她點點頭。
相機裡,女子眉目舒展站在少年身側,是他不曾見過的溫婉,畫麵定格在這一瞬。
拍完後,他給她單獨拍照。
她這次不笑了,眼神冷冽,依舊是那隻冰格裡的冷玫瑰啊。
他看著手機上的她,低低道:“姐姐冷著臉的時候有點像模特。”
她湊過來去看他手機裡的自己,也不客氣,“是啊,我這麼漂亮,你喜歡吧。”然後拿過他的手機,攝像頭對準他的臉,“我以前就說過了吧,你也是冷臉的時候更好看,咋倆性癖一樣呢。”他那種骨子裡透出的清貴公子氣質在冷臉時達到了巔峰。
“來,我給你拍,不要有笑。”
可聞徽看著他溫柔無害的臉,怎麼也不滿意,拍不到她要的那種感覺。
“我不會。”他表示無辜。
“怎麼會不會?”她蹙眉,隨口道:“假如我們分手的話……”
話落,鏡頭裡的少年倏地變了臉。
那種冷由內而外,雖然不道德,聞徽還是按下了快門鍵。
小心地保存後,傳到自己的微信裡,她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看著麵前眯著眼危險地看著她的少年,訕訕地笑道,“假如,我說了是假如,不要生氣啦,阿言。”
“姐姐,玩笑不能這麼開。”
“我錯了。”她上前摟著他脖子,仰著頭貼了上去,“親一下就不能生氣了哦。”
席言依舊輕眯黑眸睨她,不拒絕也不主動,麵無表情地問:“這是親嗎?”
敷衍到極致。
她耐著性子哄他:“不生氣,回去再親。”
他不為所動。
這小崽子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大,她忍了又忍,又在他唇上咬了咬,曖昧地貼著他頸側,“寶寶,我們回家吧,不是要看電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