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紅著,臉美著,睡衣淩亂著,還帶了委屈的表情,問她為什麼不要他。
聞徽笑了笑。
她托起他的下巴,漫不經心:“我又不是不要你,隻是這次不是時候。明天要出差,再說了套也沒有。”
席言彆開臉,倒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
聞徽覺得有些好笑,蹲在沙發旁逗他:“寶寶,你自己解決的時候,想著誰?”
“……”
“寶寶,你現在要去浴室嗎?”
他閉了眼。
“寶寶……”
她還沒說完,毫無防備下整個人就被拉到沙發上,她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變身小狼一般狠狠撕咬著她的唇,掠奪她的呼吸,沿著脖頸徐徐吻下去,不知不覺間,吻到心跳起伏的胸口。
理智被灼燒。
燈光昏暗,夜色靜謐,氛圍旖旎。
“夠了,席言。”
再不製止,真要任他亂下去了。
她語氣那麼疏淡,眉目靜默,周身覆了寒涼。
小狼抵著她的額頭有些受傷,恨她的收放自如,呲著牙凶狠外露:“姐姐逗弄小貓小狗時,從不在意小貓小狗的感受吧。”
聞徽眼神微微上挑,雙眸漂亮又媚,不置可否。小狼就算在凶狠外露,也被她馴服過,他敢裝著狠對她叫,可不敢真咬她。
席言埋進她肩膀,歎著氣,仍纏纏綿綿抱著她。
情緒看得見的低落。
“不看電影了?”她問。
他搖頭。
聞徽碰了碰他,讓他起來。
他不肯。
前所未有的委屈。
聞徽便撫他後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順毛。
“要賴在這裡睡覺嗎?”
“……”
“這麼能生氣啊。”
“……”
“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我都說不是不要你,你就這麼冷我?還是說為這事要喪失語言溝通能力?”
她拿著話柄指責他。
他終於抬起眼,燈光之下,看她半天,用手指輕柔撫著她的唇瓣,有些意興闌珊地歎氣,“姐姐能說會道,無論什麼錯都變成我的不是了。”
她嘴角極其細微地揚了揚:“你想跟我論對錯道理,也不是不行。”
她人是笑著的,但他知道這話不能接。
“姐姐都是對的。”然後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去睡覺吧。”
席言從她身上起來,站在那裡理亂了的睡衣,黑色的睡衣扣子解了一大半,鬆鬆垮垮地搭在他身上,衣擺下的好身材若隱若現。
聞徽還躺在那裡,毫不忌諱地盯著他。
他把扣子扣的嚴嚴實實,注意到她的眼神,涼著調子幽幽道:“現在看什麼,不是不要?”
聞徽皺眉:“小氣。”看看還不行了。
整理好了衣服,席言俯下身一把抱起她,聞徽嚇得勾緊他的脖子,仰頭隻能看到他緊致的下頜線,“你腿不疼?”
要是沒抱緊,把她摔下去了怎麼辦?
回應她的是席言平穩的步伐,回到臥室,她被放在床上,然後被撈進一個懷抱。
熄了燈,夜色浮現。
安靜相擁。
黑暗中他的心跳聲貼著她耳邊砰砰作響。
她閉著眼又睜開。
在昏暗中打量他的輪廓,心無防備地在她身旁躺著,手圈住她的身子,似乎怕她離開一樣。
就這麼睡了?
“阿言。”
他不應聲,她慢慢俯身,湊到他麵前,看著他:“明天就分開了,不知道要異地多久,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或許是環境烘托,又或許是離彆在即,她難得溫存。
她記得上次她去機場送他,那時他對她不放心,叮囑她好多事情,還被她不耐地打斷了。
他動了動腦袋,把她更緊地按在身體裡,在她看不見的眼眸裡藏著溫柔,低聲呢喃道:“要愛我……”
索要一切都不如她愛他。
隻有真正愛意相通,距離才不會變成問題和阻礙。
聞徽在他懷中沉默,他尋著她的眉心烙下一吻。
最後,席言語聲模糊:“晚安,姐姐。”
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聞徽覺得被他吻過的眉心開始發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