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擺明了要無視她(1 / 2)

一束玫瑰的骨頭 霧已 5959 字 10個月前

送完沈雲姀,聞徽回到公司。

她陷入混亂,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專注。

明明他已經醒了,卻忍不住地去擔心他。

她又不能去醫院看他,再說他也不願意見她。

她糾結得無以複加。

午間,江宸來找她吃飯,說起待會兒他要去醫院,席總讓他去醫院把最近的工作整理下拿給他,江宸問她要不要去。

她搖頭,“我不去了,席總有需要會叫我。”

江宸:“嗯。”

“唐敏敏怎麼樣?醒了嗎?”

江宸語調未明:“不見你關心阿言半句,對唐敏敏倒挺上心。”

聞徽抬眸看他一眼,麵無表情,“唐敏敏受傷比席言嚴重,我早上去看她的時候她還在ICU沒醒。”

兩人在同一輛車裡出事,她受傷又重。

若是出事了……

她不敢想,席言該怎麼愧疚。

江宸見她嚴肅,也斂了眉,“不知道,等我過去再了解了解。”

後來幾天,江宸都陪著席臨舟去醫院待上一陣子,他把很多事情都安排的很妥帖,席臨舟也再沒有叫過聞徽。

聞徽沒再去過醫院,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具體什麼情況,不過聽江宸說唐敏敏已經脫離了危險。

脫離了危險,那就好。

趁著周末的時候,她去花店包了一束花,決定去醫院看望唐敏敏。她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聞徽去找江宸要了病房號。

看見他們兩個的房間挨在一起,在她意料之中。

聞徽路過席言病房門口時,特意放緩腳步往裡瞄了一眼,但因為房間很暗什麼也沒看見。

黑的像是沒開燈,大中午的還在睡覺?

席家沒有人來看著他嗎?

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一邊想著,就走到了唐敏敏病房門口。

門開著,裡麵依稀有人說話。

她敲了敲門,便走了進去。抬眼望去,聞徽抿唇,裡麵的人可真不少。

唐敏敏的父母,程月淑和沈雲姀,以及還有——

本該在病房裡躺著的席言。

席言坐在唐敏敏床沿,十指修長乾淨,在給她削蘋果。他的麵孔在燈光下白的透明,原本頭頂的紗布已經變成小塊紗布,麵色格外溫靜,穿了一件很白的毛衣,已經不像是在住院的人。

聽到聲音他微微轉過頭看了過來,聞徽站立在門前盯著他,他收回視線,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恍若不識。

他側臉的輪廓看上去淡漠而冷靜,聞徽心緊縮了一瞬,但他們都沒事,實在是慶幸。

“聞徽,你怎麼來了?”唐敏敏出聲叫她。

她走過去,依次叫了幾位長輩,把花遞給她母親。站遠了些,話是對她說的,“我來看看你,那天才和你見過,聽到你出事了很擔心。”

唐敏敏對比席言可就慘烈多了,一隻手被打了石膏,臉上的傷口也靠近眼睛,一隻眼被紗布蒙住,整個人都很虛弱。

唐敏敏給了她一個微笑,“謝謝你,你看到我這樣子了,可能得養一陣了。”

“沒傷到要害就好,接下來慢慢修養。”

唐敏敏點點頭,看了眼低頭削蘋果的席言,又朝自己母親道:“媽媽幫我給聞徽倒一杯水。”

聞徽搖頭,“不用客氣了,我馬上就走。”

唐敏敏笑了笑,“急什麼,陪我說說話。”

那水還是倒了,聞徽端著紙杯,聽唐敏敏說起那趟車禍的原由以及過程的驚險。

聽得程月淑直歎息,“對麵那司機也太大膽了,竟然彎腰撿手機。”

削完蘋果,席言遞給她手裡,唐敏敏嫌棄地拿著那個跟她手一樣的大蘋果,“你就不能幫我切成小塊嗎?”

席言看了她一眼,正要拿回來給她切小。唐夫人已經接了過去,“我來切我來切,你彆欺負阿言,他也是病人。”

席言作罷,抽過一旁的紙巾擦手,但即使是紙巾擦完也是黏黏的,他微不可聞地蹙了眉。

把紙巾揉成團丟入垃圾桶,他站起來,高高大大的身子在房間裡存在感很強,他朝唐敏敏道,“我先回房間了,有事叫我。”

程月淑見他要離開,也跟上去,“我去看著他,過會兒再來看你。你身體虛弱要多多休息。”不忘叫上沈雲姀,“雲姀,你跟媽媽來。”

他離開的時候從她麵前經過,目不斜視隻帶過一陣微風。

三人一走,唐敏敏也不再說話了,房間裡變得很安靜。

她握著水杯的手指一點點蜷縮起來,低眉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也先走了。”

說罷,她就轉身準備往門外走去。

“聞徽!”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

“你也去看看他吧。”

聞徽微頓,隨即笑了,“你看不出來嗎?他不想見我。”

“有沒有可能,是他生氣了。”父母在場,她也不便多說,“謝謝你來看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聞徽嗯了一聲,“你好好休息,唐先生,唐夫人再見。”

她走了出來,再次路過席言的病房,沒有停留地走了過去。

走到電梯口,按了下行鍵。

“有沒有可能,是他生氣了”唐敏敏的話又落回她腦海。

他生什麼氣,……不都要離開了嗎。

她輕閉了閉眼,開始埋怨老天為什麼要讓席言受傷。如果不是這場意外,他應該已經回到他的世界,聞徽是誰對他而言都不再重要。

聞徽神情麻木,電梯已經到了。

裡麵站著好幾個人,都沉默地看向她。

她動了動腳,卻已經是往後方向走去。

不再遲疑地敲門,她決定還是看一眼他,有可能他不會歡迎,但她懶得去預設,等他趕她走了再說。

沈雲姀來給她開門,看見她時有幾分意外。

“我來看看他。”

沈雲姀側身讓她進去。

他坐在床頭,看見她,他的薄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低下了眼。

聞徽走近,“抱歉這些天忙沒來看過你,感覺好些了嗎?”

他神色冷淡遲遲不說話,甚至不拿正眼看她,擺明了要無視她。

場麵些許尷尬。

程月淑提醒般地叫了聲他的名字,“阿言,彆人在跟你說話。”

被長輩說了,他才滿滿地抬起頭,禮貌客氣地說了一句,“謝謝你來看我。”話鋒一轉,“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趕人的態度。

被人冷待著,聞徽說不出的不舒服,她也不喜歡熱臉貼冷屁股,情緒也降了很多。“那我走了,祝你早日康複。”

他躺下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再沒有任何的回應。他態度如此,聞徽也不再去看他。

轉身跟程月淑告了彆,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聞徽無端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