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得重,似泄憤。
聞徽捂住那道咬痕,看他遠去的背影。
他埋怨她欺負他。
真惹人憐……
不久,女人站在她麵前,請她往餐廳移步。說是車已經備好,用完餐便送她回去。聞徽沒再拒絕移到餐桌麵前坐下,吃了兩口那餐,味同嚼蠟。
客廳裡傳來貓叫聲。
她偏頭看去,它也看著她。這貓認主不是一般的快,那天還野性防備,如今愜意自在得很。老實說,她很好奇席言能養它多久,畢竟他不會留在這裡。
起身走過去,蹲下身,碰了碰它腦袋。小貓便圍在她腿邊蹭來蹭去,傷口已經結痂,毛發在重新生長。她看了一會兒,沒什麼情緒地站起來往屋外走。
該回去了。
小區樓下,有車停在那裡,赤莫倚靠車身,默默地看著姍姍來遲的聞徽。
聞徽下了車走得緩慢,男子視線精準的捕捉到她身上,站起身,雙手插在褲袋裡。
直到她走近,他打量她片刻,發現她那天離開的時候穿的並不是這身衣服,隱去了情緒,才開口問道:“這幾天去哪了?”
全身上下看起來都很虛弱,還瘦了。
“生病了?”
聞徽麵無表情的臉龐顯得很冷,她仰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赤莫,微頓了一下,用很低的聲音問他:“你在這裡等我?”
他狀態很頹,眼底有紅血絲。
“嗯。”
“我沒事,你回去吧。”
心裡有一些東西在折磨著他,他無法安心。
天邊有些昏暗的微光卻並不亮,比黑夜更叫人難受,他提心吊膽了幾天,恍恍惚惚的胡思亂想了很多,也會安慰自己,可怎麼也擺脫不了不安的感覺。現在她站在麵前,鼓起勇氣他開了口,“我那天看到你被一個男人拉走了,我沒追上。”
聞徽始終堅持,“沒事了。”
他眼睛乾澀,她什麼都不願意說。
她再次發話,“你回去吧,我回家了。”說完後,路過他離開。
“聞徽。”他不甘地拉住她。
她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平靜地叫他放手。
“你去找席言了?”
她覺得莫名其妙。
“赤莫。”她叫他的名字,以示警告。
他知道,她不喜歡他管她的事。
他笑得苦悶,“你本來就還喜歡他,現在他回來了,你想複合了?”
他想抓到一些確認的東西。
她靜默了一會兒,不願意回答了。
“鬆手。”她真的很累。
“你說話。”
她被逼不過,終於點頭,“是啊,我想複合,你也看到了,誰能比得過他呢。”
他愣住了。
雖然並不意外,可還是難以接受。
他和席言同是被她分手。她冷心冷眼,為著他的糾纏而皺眉。卻又想重新接受被她放棄的那個人……
憑什麼?
他心裡有了這個念頭,便再也忍不住質問她,“不是你親手把他放棄的嗎,現在又想和好,聞徽,感情在你眼裡就這麼隨便?”
聞徽好像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似的,眼睛都不抬一下。
他緊繃著身子,聲音很低很低,“聞徽,你能去招惹任何一個人,為什麼偏偏是是他?”
偏偏是席言。
所以他的存在隻是個笑話,比玩笑還玩笑,可憐又難堪。
一切回到原點,隻有他什麼都失去了。
失去聞徽,也失去席言。
聞徽默了一會兒,靜靜地回答說:“不管我和他怎麼樣,都希望你能徹底離開我的生活。”
他心底雜著許多情緒,神經也承受著種種壓迫和痛苦,最終頭也不回的離開。
聞徽回頭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路的儘頭。
闊彆幾天,回到家裡。
聞徽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蜷在客廳的沙發上,開了無聲電視機,拿起重新回到手上的手機,撥了一個號過去。
嗓音溫淡:“幫我找一個人。”
那邊問名字。她低聲回,“西蒙。”
“無論用什麼辦法,帶到我麵前來。”
掛斷電話,她又去摸頸部那道咬痕,席少爺下口真狠,到現在還疼。
席言有些冷冽的臉龐,不甘的眼神,鬱鬱不平的那句話……
她又恍神了,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默了半響,她又打開手機,給唐敏敏發消息。
【身體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院?】
說起來她也有很久沒聽過唐敏敏的消息了。
那邊回得慢,直到一個小時後才發了一串信息過來。
【還好,應該是下星期出院。】
下星期,聞徽忙默念了一遍。
她又問了句,【出院後回香港?】
唐敏敏:【是的,我父母也不便待在這兒太久,讓我回家修養。】
聞徽:【好好休息,祝你平安。】
聞徽有結束話題的意思。
【出院那天你要不要來接我?】席敏敏又發了一句過來。
聞徽沒跟她虛偽客套,【席家人會替你安排好車子。】
唐敏敏回了冷漠兩個字,半天沒見到聞徽回複,終於還是發了消息問出她想問的:【你跟席言最近怎麼樣?】
聞徽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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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並未離開南市,他在一家畫廊邂逅了娛樂圈一女明星,要到聯係方式後,正邀請人家去餐廳共進晚餐。幾個壯漢在停車場把他帶走了。他沒拒絕,依稀也能猜的出來是怎麼回事。他也想見識見識她到底想怎麼弄他。
聞徽接到電話後,讓他們暫時看著西蒙,自己並不著急見他。於是西蒙被限製了人生自由,手機被沒收,關在酒店裡。
聞徽修養了兩天,回到了公司。
江宸驚訝看她瘦了一大圈的臉:“你這幾天跟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