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請假了,你沒接到通知?”不知道席言怎麼幫她請得假,那女人告訴她已經通知過公司了,她才安然無恙地在席言彆墅裡躺了三天。
“穆秋擔心你,但你電話總打不通,到你家裡去敲門也沒人。”
“前幾天不在家,我倒黴生了場大病,現在沒事了,叫穆秋彆擔心。”
他點著頭,問,“那今晚去家裡吃飯?”
聞徽沒客氣,“叫阿姨弄點清淡的,我聞見肉味兒就想吐。”
他嗤笑一聲說她嬌貴,“不知道的,以為你孕婦呢。”
聞徽:“……”
倒也不必。
晚間,聞徽又接到電話,說是西蒙要見她。
聞徽正坐在江家的餐桌上,慢悠悠地用著餐,接起電話來擱在耳邊並不出聲。
“聞徽姐姐,你這樣讓人守著我你也出不了氣,不如見一麵吧。”
她嘴角笑容適宜,“我最近忙,沒空收拾你,你再等幾天吧,急什麼,該有的都會有少不了你的。”
這種無形又緩慢的未知感可比打一頓來得更折磨人。
那邊情緒起了波動,“聞小姐,我不就是把你推到了泳池?要不你也推一遍算了。”
她依舊那副不鹹不淡的調子,“推你?這可太便宜你了,借你的話把你淹死了也沒用,彆再嚷嚷著要見我了,我沒空見你你就等著。”
他不耐煩,“聞徽,你這樣關著我不會是想借機讓阿言來找你吧。”
“……”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他說過了,不會幫我,你怎麼樣他都不會再理你。”
聞徽輕描淡寫道:“是嗎?那正好,我不用看他的麵子對你手下留情。”
“……”
摁下掛斷鍵,聞徽沒事人一樣繼續用餐。
對麵兩人好奇的緊。
穆秋轉了一圈眼珠,“怎麼回事?”
“一個瘋子,沒什麼。”她並不想過多解釋。
穆秋狐疑看她,“又招惹哪個小白臉了?”
“江太太,請你注意言辭,小孩子在呢。”
“哼。”
穆秋見她不願意說,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
-
秋雨下起來了。
綿綿細雨打在樹葉上,林間濕透的枝條上吹起一陣淅瀝的秋風,清軒居從外往裡看,溫暖明亮的客廳裡,一排禮服橫在眼前,專供嫵媚又柔和的年輕太太挑選。
“太太,有選好的禮服嗎?”
宴會兩小時後舉行,最遲一個半小時後就要出門,且不說還要化妝做造型,眼前這位太太選了二十多分鐘還沒有決定好選哪件出門,聞徽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沈雲姀挑花了眼,略顯歉意看向聞徽:“你幫我選吧。”畢竟聞徽的眼光值得稱讚。
聞徽走近,挑了一條禮服遞給她,“如果是我替你選,我選這件。”
沈雲姀拿在手上,對著鏡子照了照,一件抹胸的晚禮服。
聞徽左右手又各拿了兩件示意給她看,“但依席總的眼光,應該會喜歡你穿這種類型的。”
優雅大氣型的,但是露得少。
沈雲姀抿唇看向她,如果她選相對保守的那款,聞徽會不會立刻“你看,我就知道”的表情。
聞徽沒給她時間猶豫,把自己手中的一條白裙子遞給她,“今天下雨了比較冷,你今天適合這款,去換吧。”扭頭吩咐造型師,“去幫太太換衣服。”
從頭到尾換了裝,出門時已經晚上。天色發黑,雨勢越發大了起來,空氣中浸潤著秋寒。
宴會廳大門口,司機穩穩停住車身。
聞徽用一把大傘接下沈雲姀,她裹著一件披肩下車,在暗夜裡肌膚白亮像是一朵盛開的雪蓮,聞徽提醒她,“太太,席總在門口等你。”
沈雲姀抬眸,與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皆是一笑。
打著傘走近,聞徽把人交到席臨舟手上。
沈雲姀問他,“我來晚了嗎?”
席臨舟微笑搖頭,吻了吻她的手背,“今晚很漂亮,席太太。”
沈雲姀溫柔低眼,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兩人那氛圍空氣裡都是CHUN藥,聞徽緩緩離開。
她亦看見兩人手指交握時,婚戒在燈影下閃耀。
-
她坐車回去,中途接到朋友電話聚餐,便又去了餐廳。
聞徽接著電話進入餐廳大門,跟她們確認位置,不期然一轉眼看到了席言。
聞徽隻能看見他側臉,他和一個男人站在那裡,說著話,不遠處有個女生站在一旁向他們揮手,好像在叫他們過去。
有服務員上來問她幾位,她說已經訂過了。
聲音明明很低,似乎是有感應一樣,他轉頭看了過來。
聞徽跟著服務員去包廂,也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就移開了。
他靜默著,看著聞徽一步一步走向二樓的背影。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隻聽著他們講,也沒說兩句。
中途她出門接電話,她走出來,廊道儘頭的是一處開放式露台,他倚在牆那裡低著頭抽煙,手指異常嫻熟夾著長煙,吐出煙霧,穿著黑色西裝,襯得身形異常挺拔。
她微頓,他曾經那麼乖,從不會碰這些東西。
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聞徽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微微愣住,看向她時眼裡閃過詫異。
她麵色不顯,卻總覺得她好像在生氣。
不待他說話,聞徽突然伸手將他手中的煙拿了過去,掐滅,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席言視線在她身上停佇。
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荒謬。
站在他麵前神情冷的聞徽,以及她唐突的行為都荒謬至極。
恍惚間,席言好像看到眼前的人在和從前那個她的影子重疊,在她認定他是她所有物的時候,通常會伴隨著要求和限製。比如不許他抽煙,不許他跟異性走得過近,隻要是她不喜歡的東西都不允許他碰。
他也很樂意她管。
不過現在……
一片沉悶的夜裡,涼風和秋雨都在低吼著。
他在那裡胡思亂想,她又問了起來,“為什麼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