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徽漠然看了眼,“席言呢?”
記得讓人給她買飯,不記得回來?不記得打電話?
他站得筆直,隻告訴她有事可以直接聯係席言。
她沒表情地扯了扯唇,看向男人想起那天晚上,坦言道:“你又是來看著我的?”
男人怔了怔立馬搖頭,“您想去哪裡都可以。”
得不到有價值的回答。
聞徽靠著沙發,默默看著他又移開,嘴角弧度很淡,“你回去吧。”
又待了一會兒,時間走過午間,還是不見他回來的身影,聞徽有些出神。她寧可自己默默生氣,也不願意主動去聯係他。
下午兩點左右,席言才回來。
聞徽吃過東西,又回了臥室補覺。
她睡得不深,再他一推門時就感受到了,他來到床前,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唇緊接著就壓了下來。
聞徽不太高興,一上午沒電話沒音訊,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這種待遇,對比以前的確能體現出他挺不上心的。
才剛剛和好呢。
偏開臉,吻落在臉側,感受到他頓了頓,聞徽睜開眼推開他。
“我困。”
“睡了好久,怎麼還困。”他聲音很溫柔,像對小孩說話一樣,聽得她心酸軟。
“你彆打擾我。”她側過身,不想搭理他。
“我帶你出去。”
她還是那副不願搭理的樣子,“不去。”
雖然冷淡,他耐性地哄她,手指碰碰她臉頰,“不想知道去哪兒?”
“彆吵我,安靜會兒可以嗎?”
他頓了頓,真的安靜下來,但也隻是一會兒,便湊在她耳邊輕聲問:“姐姐,你在鬨脾氣嗎?”
她不出聲了。
他憂心地歎了歎氣,親親她手指,“讓我抱抱你。”不待她回答,連人帶被子都被他攬入懷裡。
“我做得不好你可以罵我,彆獨自生氣。”
她仰起臉,看他低垂的眉眼,神色又溫柔,頃刻被哄得沒了脾氣。
“你去哪兒了?”
“回我爸那了。”
聞徽一下子就不再問了。
彆開眼,趴在他肩上,他懷裡涼涼的,聞徽問他要不要再睡會。
席言搖頭。
她就淡漠地閉了眼。
她知道自己情緒肉眼可見變得很低落,她都不好意思再跟他談起他父親,很尷尬、很彆扭。
那是她的錯。
她忽然在想,若是席教授知道她又和席言牽扯在一起,會怎樣看她,從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變成一個言而無信的騙子嗎?
最無解的是,這些不是成見,是她一手促成的事實。她不能否認的是,重新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歡喜的,但問題同樣存在,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相愛就能抵擋所有風雨,如果不解決那些問題,隱患會越來越大,幸福也會越來越小……
唉……
她默默出著神,耳邊傳來席言的聲音,“爸爸說,有空讓我帶你回家吃飯。”
她心緒下沉,莫名糟糕,席言察覺到了。
他很敏感。
聞徽猝然看著他,隻見他摸摸她腦袋,“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啊?”
回去?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失措:“你和席教授說了嗎?”
“說了,你答應過了,任何人都可以知道。”所以他第一時間告訴了席秉複。
“那……”他會不會反對呢?
聞徽沒有問出來,有些膽怯。
會不會吵架,然後要他離開她。
開始胡思亂想。
這件事情上她總歸是理虧,因而忐忑不安。
“那什麼?”他追問。
她聲音澀啞,“以前是我做錯了事,他應該很不喜歡我。”
那年親口對她說出的失望,想必是很難改變的印象。
“彆擔心,不要糾結過去,我們是新的開始。”他柔聲安撫道。她有多不安,他都知道,但其實父親並沒有把那件事看得那麼重,分手的那些年裡,見他沒有再談戀愛,父親甚至也會讓他再回去找她。
隻有聞徽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那時候了。
“爸爸很歡迎你,因為他知道我愛你。”
聞徽微微動容。
心裡那塊石頭終於落地。
她埋進他懷裡,甕聲甕氣地感歎道,“你們一家人都好好,遇上我,你們可真倒黴。”
席言笑出聲來,“我不倒黴。”
聞徽撇嘴,明明就他最倒黴,“小倒黴蛋。”
他不說話。
用涼薄的唇親吻她的發頂。
“什麼時候跟我回去呢?”
聞徽不回話。
他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吻著,從眼睛到秀挺的鼻梁。
最後把唇落在聞徽的唇上,輕輕舔吻著,聲息模糊:“姐姐,問你話呢。”
沉默數秒,聞徽睫毛微顫,呼吸紊亂。
她抿了一下唇,遲疑道:“等……我要離開前吧。”
雖然席言安了她的心,但仍然無法避免的有些遲疑和緊張。如果真的要上門拜訪,那就再等等吧。
席言皺了眉:“離開?”
他在不滿,聞徽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睫毛。
“……我總是要回去工作的。”
席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雙手開始解她的衣扣。
“也可以,終歸是要去,晚些就晚些吧。”
至於離開……
席言褪下她那層薄薄睡衣,肌膚白皙柔軟,如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
他視線落在身體上,眸子越來越炙熱,太久不曾坦誠相見,她久違感到羞澀,臉上熱度攀升,心緒大亂。
曖昧的姿勢、繾綣的氛圍,聞徽有些無奈捂住他眼睛,卻捂不住他嘴角的笑意。他的懷抱漸漸溫暖,把人撈進來,拿開那隻擋眼睛的手,望進她眼底。
“姐姐接下來一年工作會很忙,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
抓緊什麼?
聞徽尚未問出聲,唇就被堵住。
“慢慢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