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啊,不過是工作也正常的,她雖不太了解他的行業,可也知道他要負責的東西很多,他的設計室在倫敦,就算這次不回去,下次也免不了。
壓下失望,她點點頭,“嗯,那你去吧。”
“抱歉。”他的吻落在她臉上,討好一般。
他在害怕她生氣。
可是她已經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她從前生氣,會死死拿捏他,會看他著急到卑微地求她。
現在她會心疼他,會理解他。
“不許抱歉,趕快處理好,回來陪我。”
“好,我一定加快速度。”
她又心軟,“不要趕,你可是厲害的設計師呢,靈感不是趕出來的。”
難得見她誇他。他笑起來,心充盈盈的,“我會安排好澳洲的房子和車子,不用擔心。”
她頗豪氣:“嗯,都給我準備好。”
看她一切正常的樣子知道是哄好了,可是又哪裡不對,他低聲問:“沒有舍不得我嗎?”剛在一起沒幾天就又要分開了,他是既無可奈何又難過。
她失笑,“應該是某個人舍不得我多點吧,他那麼愛我,沒有我可怎麼辦啊。”
他情真意切,學了幾分她的語氣,“是啊,沒有你他怎麼辦呐。”
她抓住他衣領道:“不準學我。”
“可愛死了,就要學你。”
她哭笑不得,兩人說著話衝淡了要分開的失落。
回到臥室,兩人親親熱熱、耳鬢廝磨之際,她突然開口控訴,點著他胸口嗔怪道:“答應我了,卻連陪我第一天過去都辦不到。”
他耐著性子,“我的錯,你懲罰我。”
“懲罰什麼。”
“我伺候姐姐洗澡。”
“……”聞徽無語,自作聰明。
她想了想,“今晚你睡地板。”
“什麼?!”席言瞪起眼。
他盯著她靜看了幾秒,聞徽以為他要說些什麼來求她,卻不想片刻後他瀟灑點頭道,“好,我睡地板。”
她疑惑地看向他,這麼好說話?
“彆走神了,姐姐。”他的疑惑被他溫熱的薄唇覆去。
……
吃乾抹淨後的某人伺候她洗了澡,把她報回床上,她正要去摟他的脖子,抱著他睡。然後他就轉頭走了,走了……她看著自己抓空的雙手,皺起眉頭。
他去衣櫃裡拿了被子和一床薄被,就那麼鋪在地板上,又把她旁邊的枕頭拿了過去。
聞徽死死瞪著他,讓他睡地板,他真的在睡地板上了。
他以前不是挺會哄她的嗎?怎麼這次不哄了?
聞徽坐在床上看他整整齊齊地鋪好被子,又整整齊齊地躺進去,朝自己說了晚安後閉上了眼。
聞徽盯著他的睡顏仿若有一口氣堵在胸口,半天才氣鼓鼓地收回視線,哼地一聲躺下了,背對著他,啪的一聲把燈關了。
黑暗中,隻有淺淺的呼吸聲,她閉著眼翻來覆去幾次後,怎麼也睡不著了。
這個兔崽子,讓他睡他就睡,真是言聽計從。
越睡越清醒,她索性坐起來,叫他,“席言。”
“嗯,在。”
“你出去睡,睡沙發。”
席言:“……”
“睡不著嗎?姐姐。”
“嗯,你吵到我了。”
“吵?在這之前姐姐在我懷裡睡得挺香的,沒見有什麼不習慣。”
他拍拍身邊的被子,“你下來,我抱著你睡。”
聽了席言的話,聞徽紅了臉,但表麵卻裝作不屑的樣子拒絕了,“誰要和你睡,我從沒睡過地板。”
“那怎麼辦?沒有我你睡不好了。”
他不知道回床上來嗎?還要她親自開口來請?
她覺得這人今晚就是故意的。
“姐姐說了要罰我睡地板,我要聽話遵守。不然姐姐得認為我敢反了天了。但姐姐下來陪我睡地板既不違背你的話,也不用睡不著了。姐姐覺得呢?”席言溫言軟語地說了一堆。
她沒吭聲,低著頭想著事。
這人美其名曰是聽她話接受懲罰,可是事實上他知道自己不習慣,心裡跟明鏡似的知曉她的心思。
見她依舊坐在那裡半響不語,朝她伸手,“來,睡我這裡。”
聞徽堅持了半分鐘,糾結一番,她還是掀被子下床,躺進他懷裡。
屬於他的氣味和擁抱交織在她周圍,她閉上眼,深深嗅了嗅讓她著迷上癮的他。
他摟著她,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心想,姐姐又彆扭又傲嬌的樣子真的好乖。
“姐姐。”聲音聽起來真愉悅。
“彆說話。”她賭氣般地咬他的脖子,詭計多端的狐狸精,玩心計哄她來睡地板。
可恨呐。
一襲陰影湧上聞徽心頭,席言是不是真的在學怎麼拿捏她了。
唉……
她想,她是真的開始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