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市一二月份的清寒之中飛往悉尼,迎接她的是晴空萬裡的適宜夏天,導致她一度水土不服受了涼,身體不舒服了幾天。
來悉尼之前,他安排好了住處和車子,房子是臨海彆墅帶花園,她第一眼就很喜歡。
最初幾天公司要開很多會,她要很多資料,要財務表報,要年度計劃,要熟悉員工,要摸清公司的脈搏。回到家裡,她要收拾行李,購置生活用品,拆不儘的快遞,數不完的整理。
生活和工作都暫時落了地,緊鑼密鼓的日程安排填滿了沒有他的生活。
電話裡,他擔心她的三餐沒人照顧,“我們找請個阿姨來做飯吧。”
是了,她來這幾天,廚房沒有開鍋,都是在外麵吃飯,飲食也沒有不習慣,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但她這些日子很忙,回到家裡已經太晚。
“等你來了再說。”
可他一直不來,一個月的時間又已經過去了。
聞徽並未催他,他們都有各自的事要做。
隻是有天夜裡從夢境中醒來,她發現自己很想他,於是她發了一條微信過去,不顧那已經是淩晨三四點,她問,【你在做什麼?】
等發完後,她又關上手機重新閉上眼睛打算再次進入睡眠,隻是想表達想念一樣問一問,並沒期望得到他回複。
再次看手機是在第二天早晨,兩條未接電話,一條微信回複。他說:【怎麼沒睡?在趕設計稿。】
時間是在昨晚她發出消息之後的幾秒,相隔兩地,他的消息在同一分鐘就回了過來,可惜她沒有當時當刻看見。
見沒有得到回複,他又打了電話。
她打字回複,【昨晚做夢了。】
濛濛細雨無聲飄落,落在客廳玻璃窗上,她擱下手機,去換衣服,剛從衣櫃裡拿出裙子,手機鈴聲正好響起。
她目光落在外麵。
她良久沒動,她想,他難道時刻在手機旁邊嗎?
她放下手中的裙子,拿起手機,是視頻。
接通後的畫麵閃黑,陡然出現一張俊臉,光線很暗,隻有他麵部有屏幕的光打在臉上,照見他帶著衛衣的帽子,露出的順毛微微分開,眼睛半掩著的,斯文又清秀,手機應該平是放在桌上的,視角是由下仰視他。
因為忙,他們之間視頻並不頻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看著他,分毫未變。
“姐姐。”他好像在還在工作,眼都沒從顯示屏上移開看她一眼,接著又問,“做什麼夢了?”
她盯著屏幕中的他,輕聲道:“忘了。”
“忘了也好。”他想能把她從夢中驚醒的,能是什麼好夢。
他不看自己,視頻便沒有意義,她把手機擱在桌麵,說要去換衣服。
“嗯,要去公司了嗎?”聽見她走遠的腳步,他終於低頭看手機,畫麵裡,隻有天花板。
“是啊。”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工作順利嗎?”
“挺順利。”
“那想我嗎?”
她反問:“那你呢,你想我嗎?”
“想,從身到心的想,恨不得馬上飛到你身邊。但我不能……好沮喪……你還不說想我。”
他從沒有如此趕過工,可是也來不及。
聞徽沒有回應。
他假哭著,“安慰安慰我吧,姐姐。”
她隻問,“你什麼時候過來?”
他看起來有些犯愁,“抱歉,需要再耐心一點等我。”
既然不能過來,那便認真工作吧,她囑咐道,“好好工作,不要分心。”
“好,我不分心,但我想你。”
她安靜地聽他說完,“我等你過來。”
-
又過了半個月。
她在外麵約見客戶,喝了些紅酒,回到家裡時已經接近7點。
她回到臥室,一大束新鮮玫瑰的芳香在這裡彌漫著。她的目光掠過餐桌上那一大束玫瑰,席言蜷縮在沙發上,非常慵懶自在。
她在沙發沿邊坐下,手指停在他眼睫上。
他感受到睜開眼,用那勾人的音色叫姐姐,伸手抱她。她嗯了聲,把他推回沙發,手指沿著他鼻梁下滑。
她像是檢查有沒有變化一樣端詳他,一邊問他,“過來怎麼不打聲招呼。”
“想給你驚喜,驚喜嗎?”
“喜。”
見她麵無表情的樣子,他癟嘴,“是嗎?我才不信。”
“有想我嗎?”
“還好。”指尖停留在他喉結上一秒。
“還好是什麼程度?”
“就是還好。”繼續下滑到胸膛。
他想親她的臉,被按回去,無奈隻能用手指把玩著她的發尾,比起上一次見麵,好像又長了一點。
他開心道:“姐姐頭發長了點。”
她愣了愣,低頭看了眼散在胸前的發絲,“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短發?”
她突然後知後覺,和好後他偶爾話裡話外都想讓她把頭發留長。
他不正麵回答,將手指滑入她的發間,
“說話。”她的指尖已經來到腹肌處。
他呼吸著力度加深,“我更喜歡姐姐長發。”
“為什麼?”
“長發更漂亮,更好看。”他輕輕靠過來,“像女神一樣。”
聞徽手指繼續摸在他腹部,“你就是外貌主義,說什麼一見鐘情。”
他糾正她,“你才是……並且從前多次提醒你是因為我的臉才和我在一起。”
“嗯。”她不否認。
他無奈,她的指尖令他戰栗。
她指尖打著圈,落在他敏感的肌肉上,看了一會兒道:“你又健身了?”
怎麼比上一次更健碩了些。
她的手已經不能再往下了,說完,他欺身過來,抱著她腰就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聞徽猝不及防,用手臂擋住他,雖然是她主動勾引他,但不意味著她能忍受一開始就占下風,可她還未說話,就被他堵住嘴吻了上來。
吻完,他牽著她手貼到自己的腹部,“嗯,最近為了趕工坐得時間太多了,去健身房去的勤。”
她也不客氣,上下摸著,眯著眼評價,“不要練太壯了,以前那樣剛剛好……現在這樣也可以,不許更壯了。”
她對男性健美身體的審美是薄肌,他高大欣長,臉又年輕,不適合大塊肌肉。
“你喜歡什麼樣我就保持什麼樣,滿意了嗎?”
她捧住他臉:“挺聽話的,滿意。”
席言一愣,但是下一秒身體就覆身而上,把她禁錮在沙發之間,薄唇覆蓋在她的唇上,溫柔舔吻。
喘息間,他低聲問:“明天能不去公司嗎?”
“或許不能。”
“彆去了,陪我。”
“……以後有的是時間。”
“陪我一天。”
“……”
“就一天,給我勻出一天時間,答應我。”
“……”
“姐姐……”
“我晚上回來陪你。”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好,我這麼著急飛過來就要你一天時間你都不給我,你是不是得到我後又不珍惜了?”
真受不了,什麼叫又。
她笑出聲,“席言,你現在這模樣真的像個禍水。你想讓我為了你懈怠工作,跟你私混,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禍水?人家禍水一勾引準成,我怎麼求你一天時間都求不到,還得排在你工作後麵。偏心!”
她沉默了一會兒,“行吧,明天陪你。”
他立馬讓她拿手機給公司助理安排。
她慣著他,拿出手機安排了明天的行程延後,最後盯著他,“可以了。”
他滿足了,“嗯,接下來的時間姐姐都屬於我。”
她勾住他的脖子,“那讓我檢查檢查你的健身成果?”
席言漆黑的眸子越發深邃,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低頭吻住她的唇,撬開嘴唇纏著舌掃蕩吸吮。手指不安分地從衣擺裡伸進去。
夜色無邊……
經過了漫長的時間,那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受不了地哭,伸手去推他,被他反手握住,無動於衷。她無奈扭著身子躲他,又被他按回去,態度強硬。她閉著眼咬牙,“席言!”
“在呢。”她渾身無力顫抖,模樣實在可憐。他俯下身去親她的側臉,又親又哄,“彆動,再堅持一下。”
聞徽又忍了幾分鐘,實在是受不住,被折騰的眼前一片模糊,癱軟地趴在那裡仿若刀俎下的魚肉。
“阿言……我不……不”她想說好話求饒,可本就微弱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
“不什麼?”他喘息著握住她腰身,下身動作更加激烈,細細地吮她頸後的肌膚,“我們分開太久了,姐姐不心疼我?”
她手指死死拽住床單,心裡不服氣地想,心疼他?他倒是也心疼心疼她啊。他這架勢,像是要將他離開這一個半月的份全都補回來似的。
接下來的時間,他如一匹喂不飽的餓狼不知疲倦地把她擺弄過來擺弄過去,然而她再也無心去管,她被昏沉的睡意覆沒,徹底沒了力氣,閉上眼疲憊地沒了意識。
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了,席言勉強著停下來,把人翻過來,熟睡過去的女人麵頰潮紅,眼淚把整張臉都打濕了,哭的可憐又誘惑。
他滿足又心疼,將她摟進懷裡,低頭親吻那些淚水,又忍不住尋到唇瓣輕柔纏綿地吸允,見她不舒服地皺了眉,他才緩緩退開,低聲:“姐姐,我們換個地方。”
她已經熟睡在他臂彎,沒有任何回應。
他起身把她抱進浴室,給她洗了澡,又把她抱出來,期間她都沒醒過來,看來累的不輕。
他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又把人抱在懷裡為她換了一身裙子。最後卷著薄毯,把人抱出了彆墅。
……
聞徽第二日才醒來,醒來時看著陌生的房間,她差點以為還是在夢裡。空氣中飄蕩著好聞的香氣,她摸索著打開床頭燈,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怪不得鼻尖全是那股香味,原來是鮮紅色的玫瑰填滿屋子的每個角落。整個屋子全是玫瑰,連帶著被褥上的都是玫瑰花瓣。
她是在做夢嗎?她疑惑又茫然。
身體的不適感提醒著她這是現實。
她抬起眼看了一圈,眼神裡分明晃過一絲惶惑和迷茫,身體感覺不太平穩,整個房間都在微小的晃動著,她這是……在海上?
大約有幾秒鐘的時間,她又扭眼看了一下那扇門,這才起身。陌生的環境,她醒來首先想到的是席言。
她一邊走,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也被換了,昨晚的記憶停留在精疲力儘的最後,她竟然睡得那麼沉嗎?連換了這麼遠的地方都沒有意識。
出了門,果然是海上,她眼睛看了一圈,確認自己在遊艇上。
來到甲板上,她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太陽把整片天際都映照成橙紅色,海水與天交彙處折疊出一條長長的水線,成群的海鷗在水麵上盤旋低飛。陽光騰射而出的光線映著她的臉,連帶她的眼裡都映射出一種夢幻般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