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南市。
都說兩個人對自己婚禮不上心,婚禮基本都是程月淑和沈雲姀商量著在操持,大到宴請賓客,小到定蛋糕甜品都是他們在家裡幫著決定。儀式舉行在即,兩人三天前才慢悠悠地回來。
回來後也是既不見客也不出門,在家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天一夜,才出現在眾人麵前。
席言被席均鴻叫走了。
婚禮前夕,穆秋和沈雲姀得空終於見了聞徽一麵,閒談的時候她側躺在沙發上撐著腦袋淡淡聽著,提不起興致。
穆秋開玩笑,“你是不是犯婚前恐懼症了?”
聞徽微笑不語,耳畔再次傳來穆秋飽含戲謔聲音,“聞徽,你不是計劃著要逃婚吧。”
生性自由的聞徽,嫁作人婦這擱在以前實在難以相信。
“我隻是累了,時差還沒倒過來。”
穆秋提議:“要不要出去喝酒?”
沈雲姀嚇了一跳,生怕聞徽一時興起真的去了,趕忙阻攔,“你明天一早就要起來化妝穿婚紗,還是不要去喝酒了。”
聞徽淡然應下了,“嗯,不去。”
晚上,席臨舟來公寓接沈雲姀,臨走之時曾與聞徽有過短暫交談,如她想提前調回南市,他可以婚後就向人事發指令,聞徽拒絕了,悉尼的一切沒有半途而廢的說法,更何況她和席言在那裡生活的很好,剩下一年多的時間她並不覺得長久。
等她再次回總部,必然是要帶著戰績回來。
晚上穆秋留下來陪她,兩人在床上聊天聊到半夜,想起好多往事,竟覺得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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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這天,天氣多雲。
化妝師在給她麵部打底,穆秋忽然開口說,“下雨了。”
聞徽轉過頭望向窗外,天還是灰蒙蒙一片,綿綿細雨似針線般落洗那個地麵,打濕樹葉,窗戶玻璃也掛上無數條雨線,下雨終歸不是個結婚好的天氣。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聞徽收回視線,點開消息。
席言:【姐姐,下雨了,舉行完了儀式,我要在溫暖的臥室裡聽著雨聲擁你睡覺。】
穆秋問她笑什麼?不是才因為雨天有些不高興嗎?
聞徽沉默搖頭,笑容淡淡地關上手機。
儀式在教堂舉行,聞徽拿著捧花一步步走向席言,她的頭紗是遮麵款,越來越近的距離他高而挺拔的身影在她眼底逐漸清晰起來。
他穿著新郎的白色禮服西裝,隻是站在那裡,就已經顯得英俊無比,柔和清朗的眼睛隻落在她身上。
交換戒指的時候,她小聲問他,“阿言,分手後有沒有想過我們會結婚?”
“沒有,”席言的身體僵了片刻,“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回頭,我也沒主動再找你。”
想到那些過往,席言把戒指繼續推往她的指間,名為婚姻的戒指,完美適配地戴在了她的無名指。
他垂頭看著他的新娘。
聞徽拿起男戒,嘴角含著很輕淡的笑容,“可我來找你了,你現在是我的丈夫。”
話落,戒指已經穩穩當當地戴進他無名指。
縱然過去是是非非,她卻也漸漸醒悟,除了他之外,她再難以愛上任何人。
於是她堅定地去倫敦找他,從此再也舍不得鬆開。
對視的瞬間,聞徽美目狡黠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席先生。”
他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地燃燒,蔓延溢出他的眼眶。
頭紗被掀起,他捧著她的臉,滾燙的手心貼合在她麵頰,他深愛的姐姐,現在就站在他麵前。
婚禮是隆重而又正式的場合,如一場聲勢浩大的浪漫,告訴眾人他們結為夫妻,將相互扶持攜手一生。
他不再是被姐姐戲謔稱呼的小情人,多麼不容易。
他輕吻她的唇,珍重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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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夜晚,他喝了不少酒思維有些遲緩靠在沙發上,就那麼靜靜盯著她看,隻覺得她的眼睛如盈盈弱水,透著令人著迷的柔光。
她纖細手指輕巧地解下他的領帶,然後雙手繞到他的腰間後,輕輕地抱住他。
朦朧的燈光裡,聞徽溫聲問她:“阿言,和你結婚的人是誰?”
席言似有所感,把她臉捧起來,仔細端詳片刻,“嗯,我妻子漂亮又聰明,是我姐姐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