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從匣子中拿出一隻黑色的蠱蟲,看得蘇瓷一愣愣的。
這大概應該隻是做戲吧?
不行,這麼大個蟲子跑進她身體裡,她罪不至此!
倏然將手腕抽回,可很明顯麵前的少年並沒有如她所願,牢牢地攥住。
“乖一些,不會很痛的。”
臥槽!敢情這蟲子不是往你身體裡鑽?
可即便蘇瓷再不願,她始終都無法掙脫出他的桎梏。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條大黑蟲子鑽入她的血管之中,蛄蛹蛄蛹著往上爬。
惡心得她右半邊臉頰都直抽抽。
抬起她的手腕,澤琅將她的傷口處抵在自己的唇瓣。
在蘇瓷瞪大雙眸的震驚下,一下下舔舐著,直到血珠被他的舌尖席卷入喉,傷口完全愈合。
他媽這波操作她實在是看不懂啊!
迎著眾人曖昧的眼神,蘇瓷滿臉懵地被帶了出去。
然後眨眼間,場景變換,她就來到了一座種滿梔子花的小院落。
鬼界這地方,能讓梔子成活已是不易,開成一朵朵花,更是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心思。
“漂亮姐姐!”
修溟守在門口,見他們回來,連忙跑了過去。
小團子奔跑的樣子就還挺萌的,抱住蘇瓷的大腿就不鬆手。
“嗚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漂亮姐姐了呢。”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修溟雙眸彤紅,像極了一隻被拋棄掉的小獸。
也成功戳中了蘇瓷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剛彎下腰準備哄人,蘇瓷就聽見身旁少年瞬間沉下來的訓斥聲,
“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他才七八歲吧,身為兄長,倒也不用這麼嚴苛吧。”
自從看到他的長相,蘇瓷基本上就能將來龍去脈猜得七七八八了。
估計麵前這位紅衣少年應該就是小家夥口中的‘澤琅哥哥’。
隻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倆兄弟居然會是四方領主之一時宴的兒子。
小院僻靜簡樸,看樣子他們也不太受時宴的寵愛。
尤其是在剛剛大殿之上,澤琅自揭傷疤透露出血脈時,蘇瓷就能夠猜到。
他們二人的母親應該是出身魔族。
想到這兒,蘇瓷這脾氣也發不出來了,隻能忙著找補道,
“那個,我的意思是,他年齡還小,可以慢慢教導。”
總是動不動訓斥著,也不利於身心健康不是?
“身為馭靈師難道你都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嗎?”
澤琅沒好氣地問道。
挑了挑眉,蘇瓷不太能理解為什麼要關注彆人年齡這個問題。
但為了不顯尷尬,她隻能詢問道,
“你今年多大啦?”
“我今年八十三啦!”
修溟奶聲奶氣地回答道,小臉揚著,還怪得意的。
好家夥,這年齡當她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蘇瓷想要伸出胳膊摸摸他發頂的動作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收了回去。
“行叭。”
敢情這全族上下就她一個最年輕的。
“漂亮姐姐是不開心了嗎?”
疑惑地抬頭看著她,修溟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不解。
不過他又不敢特彆靠前去,畢竟兄長還在身邊,他有點發怵。
“快彆喊我姐姐,要折壽了。”
蘇瓷扶額捂臉。
雖然他的形態和心理年齡相當於人族七八歲的幼童,但年齡可是實打實的。
她有點遭不住啊!
“確實應該換個稱呼了。”
頓了頓,澤琅微微垂著頭,神色認真道,
“往後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你都該稱呼她為嫂子。”
隻有證明她對於督府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至於何為價值,怕是要用他們之間的羈絆作為衡量了。
“人前我能理解,但是人後倒也不必吧。”
假夫妻而已,需要這麼認真嗎?
“隔牆有耳,還是謹慎些為好。”
澤琅抬起紫色的雙眸,帶著股涼意,也讓蘇瓷點了點頭。
行叭,這是他的地盤,還是都聽他的吧。
“不過你剛才給我種的蠱,應該也是障眼法吧?”
抬起白嫩玉臂,蘇瓷察覺到手腕上突然多出了一顆小紅痣。
一時間語氣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公堂之上做不得假,何況你若是想活著走出鬼界,就需要我的印記。”
她的身上標有他的氣味,那些低等的精怪妖魔才不敢放肆。
而她,也能更安全些。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蠱?”
一想到體內有一隻大蟲子蛄蛹著,蘇瓷就一陣惡寒。
滿臉都寫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