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搖搖頭：“你練字了嗎？”

“……”

數學課，遲司玨聽著想睡覺，剛趴下去，被身邊人搖醒。

剛睜眼，就滿鼻淡淡的洗衣粉味。

少女一臉真誠，眼睛明亮：“數學課很困嗎？”

他點點頭。

“那練會字吧。”

遲司玨：“……”

這回梁晚等到的回答是：

遲司玨“砰”的一聲，到頭繼續睡。

隔壁組的李文達看不下去了：“晚姐，你放過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遲司玨暗暗叫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人情的溫暖。

下一秒，陳思靜咬著吸管，一臉微笑：“芬達，你也想練嗎？”

梁晚思索，軟聲軟氣：“我這邊還有。”

“……”

李文達擺擺手，神情認真：“在下需要好好鑽研數學，三位告辭！”

遲司玨：“……”

一直到放學，梁晚都沒等到遲司玨的練字。

準備上晚自習時，還蠻可惜。

遲司玨正要回家，視線一角是抽屜裡落了灰的硬板字帖，鬼使神差的，他把它們帶回了家。

我又不做。他想。

*

因著梁晚的緣故，遲司玨開始做作業了。

做完作業後，思索幾秒。

腦海中浮現梁晚今天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又想到她今天的敗下陣來，最後是她滿眼惋惜。

他有些不忍心，甚至，有些害怕第二天再見到那樣的眼神。

果然是魔鬼。他邊寫邊想。

直到睡覺時，他最後意識還是：

明天她會開心吧。

下了一天的雨還沒停，在地麵滴答作響，此刻卻正好讓遲司玨睡個好覺。

第二天，梁晚走進班，看見遲司玨自信驕傲地坐在自己座位上。

她有些驚喜，又有些驚詫：“你今天，來這麼早？”

遲司玨“嗯”了一聲，隨後強調：“我是第一個來的。”

“那你真棒。”梁晚隨口回了句，並在心裡暗想今天要怎麼規勸遲司玨好好練字。

卻驚喜地在抽屜裡發現描好的硬板，雖說是描，但筆鋒淩厲，和他本人一樣，無拘無束，散漫不羈。

“遲司玨，你真棒。”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遲司玨心裡暗爽。

梁晚笑得很開心，遲司玨心裡有了一種名為“滿足感”的情緒在心裡蔓延。

過了一會，遲司玨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緊緊握著的拳頭，他下意識以為有人要打他。

“乾嘛？”他問。

梁晚鬆開，手掌心是一顆青檸糖果。

後來的遲司玨回憶，決定把這定為為她心動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