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意，這組卷子是你們創新班的，到時候你的單獨拿來給我。”丁老頭把印好的卷子遞給齊書意。

祝潭透過窗戶往裡看，丁老頭和一個男生說話。

“知道了，謝謝老師。”齊書意往外走。

祝潭背過身去低下頭。

是他？

祝潭等那人走了才進去：“老師，我找你拿一下校服。”

“奧奧，給你。在櫃子裡。”丁老頭從褲腰帶上取下一串鑰匙遞給他。

“那個剛才那個學生是誰啊？”祝潭不經意的問。

“齊書意啊，就那個，實驗班第一。每次叫他上去講話都不去，叫第二名頂他，這小子。”丁老頭笑著說。

“謝謝老師。”祝潭拿上鑰匙走了。

原來他就是齊書意啊，那個經常被同學討論的年紀第一。實驗班，難怪沒啥印象。

實驗班的教室在最東邊，那邊設施齊全，衛生間，直飲機，專門設置在實驗班這邊。

班裡的老師說過，西邊也有，隻不過幾個班共用，實驗班那邊的是他們單獨用的。老師特意叮囑：非必要，不使用。

這樣一來，普通班的學生幾乎不往那邊去。

祝潭的班級在最西邊，最近這兩天他總是時不時往那頭看。

實驗班的人來來往往不太多，但齊書意卻每節課間都出來。祝潭一到課間就站在走道裡往那頭瞟。

到了約定的時間祝潭把零錢包進信封裡遞給保安室的大爺。

自己站在噴泉那邊等齊書意過來，直到齊書意把錢取走才跟在他後麵一起回去。

祝潭從西邊樓梯上，而齊書意走東邊。

難怪自己不記得學校裡有這個人。

回到教室，祝潭問李冬知不知道齊書意。

李冬詫異：“齊書意啊，應該沒人不知道吧，學習成績這個！”李冬豎起大拇指。

“我是說他長什麼樣？”祝潭接著問。

李冬思索了一會：“沒啥印象啊，我們學校宣傳欄可能有，不過我記得他經常上去升旗。”

“那你看到過臉沒？”

“啊？！沒有吧，那邊升旗台被樹擋住了，偶爾能看到個人影就不錯了。不記得長啥樣了。”

“你問這個乾啥，潭哥？”

祝潭沒說話。

祝潭感覺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那人回：錢給多了，我放回原處了，有空去取回。

祝潭一道下課就去走廊裡往東邊看。

他每次接了熱水都放在直飲機上不拿進去，為什麼。

這個問題困擾了祝潭好久。

於是他每節課下課都去監視他，終於發現了，這水是給三班的一個男生接的。

他是誰？

李冬盯著潭哥好幾天了，自從問過齊書意就不太對勁。

“看什麼呢？潭哥？”李冬順著祝潭目光的方向看。

“嘿！那不是陳瑜嗎？”

祝潭問：“你認識？”

李冬給祝潭科普：“陳瑜長得帥，學習在我們普通班也算數一數二的了吧。反正喜歡他的人蠻多的。”

祝潭沒說話，轉身回了教室。

那人給他接水，關係肯定不一般。

祝潭總是不那麼刻意的去觀察齊書意，發現他這人是有點孤僻，身邊隻有那個叫陳瑜的，也沒看見和其他人有來往。

臨近過年，初一初二的學生都已經放假回家了，學校裡除了初三的師生幾乎看不見人。

祝潭這天和以往一樣從西側樓梯回教室。

樓梯的拐彎處傳來對話聲。

“小瑜，熱奶茶，趁熱喝。”齊書意把奶茶塞到陳瑜手裡。

另一隻手還不停地捏著陳瑜的手，試圖把暖意多送點給他。

“書意哥，快回吧，一會就上課了。”陳瑜時不時往樓梯上看，擔心有人會來。

齊書意道：“我走東邊樓梯，你直接上去吧。”齊書意拍了拍陳瑜的腰，示意讓他先走。

這一切都被祝潭看在眼裡，他見齊書意要下來，側身躲進了廁所。

回家之後，祝潭打開了百度搜索：一個男的給另一個男的暖手，他們是什麼關係？

很明顯，沒有準確的回答。

他不死心，又去貼吧匿名問了同樣的問題。

沒多久就有熱心網友回答：

1樓：小情侶唄。

2樓：男同，這年代也正常。

3樓：暖手，純情嘿嘿，我喜歡，請問這種男友哪裡找？

4樓：應該是一對，正常男生不會給同性暖手吧。樓主問這種問題，應該未成年吧

祝潭關掉貼吧，又回到了百度：男同

百度給的解釋是：指那些對同性產生□□和愛慕的男性。

得到解釋後，祝潭回到被窩。

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齊書意那張冷漠的臉。

臉看起來雖然是冷冷的，眉毛卻微微向下，單眼皮，眼睛卻很大，瞳仁透黑，想黑曜石一般，醫院的燈光打在他眼睛裡像星星，嘴唇一張一閉，隱約能看見牙齒。網上說眉眼柔和的人內心都特彆溫柔。祝潭想著想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