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熠的眼睛亮了,如果這樣那真是太好不過了,除了杜海和杜麗麗,他對那個隱藏起來的向導也頗有興趣。
向導。
想到這兩個字榮熠不禁皺起眉頭,這兩個字一直像一團麻一樣被纏在他腦子裡,他剝又剝不開,唯一的關係就是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的小黑人,以及杜海的向導。
杜海私藏的向導企圖進入他的精神係,但是沒有成功,然後他才和江午一起計劃套路這個人的,對,記憶就是這樣。
“那你要我做什麼?”他問曹建林。
曹建林歎了口氣:“說實話這次的演習我也沒有拿到錢,所以,我想請你幫我賺一筆錢。”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施路平笑了一聲:“二十萬?你也真敢想。”
“沒有什麼不敢想的,”曹建林沒有理會施路平的嘲笑,依舊盯著榮熠的臉,“如果你和我一樣,見過這位小兄弟和叛逃者的戰鬥,你就會知道他遠不止二十萬。”
榮熠攥起拳,之前他要贏五場以上才能得到二十萬,贏五場也就意味著他至少也要打七八場,這麼打下來要個把月,太久了。
“你現在不需要打那麼多,我有辦法讓你一場就拿二十萬,但是我的條件是,你們要找自己人陪我下注,除去你們的本金,剩下全部所得都歸我,當然,”曹建林笑著收回手指頭,“你一定要贏。”
施路平沒再說話,等著榮熠的反應,榮熠想了十幾秒,點點頭:“可以,和誰打,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正北場,和一個哨兵。”
曹建林說完,留下滿滿一碗沒有肉的粉就走了,剩下施路平和榮熠在粉店裡坐著。
“你在想什麼?”施路平把那碗吃剩下的粉推開,叫老板上兩碗新的。
“他說一個哨兵,”榮熠側過頭看著他,“他沒有說流放哨兵。”
施路平愣了一下:“你覺得是叛逃者?”
“我不知道。”
“那你打嗎?”
“打。”榮熠說得很肯定,他要得到更多消息,也要賺錢,所以他必須打。
榮熠的房間現在就是個空屋,裡麵隻有一張一米二的木板床,還有一個沒有櫃門的櫃子,施路平給他買了一套被褥,他晚上坐在床邊,透過綠色玻璃看著對麵掛著一盞白熾燈泡的地下拳場。
這盞白熾燈泡好像演習場裡那棟老破小,他住的房間裡的燈泡。
他又穿上衣服,戴上連帽衫的帽子,又帶了一個口罩。
白熾燈泡是這地下兩層樓梯的唯一光源,榮熠走過去,仰頭看著鐵柵欄上藍色油漆寫在白色木板上已經起了皮的字——‘天馬流星拳館’。
他敲敲門,裡麵有人問:“名字。”
“榮熠。”
門馬上被打開了,看門的人是個沒有門牙精神小夥兒,大家都叫他豁子,他看到榮熠就諂媚地笑:“榮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豁子。”
榮熠走進去,拳館裡的熱鬨和外麵的幽暗仿佛不是一個世界,這裡彌漫著汗水味兒,煙味兒,讓人很窒息,卻讓人很熟悉。
天馬流星拳館一共十二個拳擊台,像個巨大的時鐘,每個拳擊台對應一個時刻,榮熠站在門邊,看著那個巨大的圓,不知道為什麼,恍惚感覺好像圍成圓的演習場。
正北場,就是十二時,他走過去,這個拳擊台上沒有比賽,隻有幾個人正在做檢查。
“今天這個場沒有比賽,你可以去其他場下注。”一個和他一樣帶著帽子穿著拳館製服的人站在他身邊說。
“為什麼?以往這個場最熱鬨。”榮熠看向他。
那人左右看看,湊到榮熠耳邊低聲說:“聽說明天有兩個叛逃哨兵要在這裡打比賽,悄悄給你透個底,你可以跟我一起壓紅方,賠率很高的。”
榮熠不關心什麼賠率,他重複了一遍那四個字:“叛逃哨兵?”
“對,兩個呢,”那人說完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間,“噓,保密。”
那人走了,榮熠一個人站在原地,頭皮一陣麻,他現在,竟然也已經被歸為叛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