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是個很好的時機,榮熠沒有蘇醒跡象,他可以來去自如。
他覺得精神恢複程度提升了,又往嘴裡塞了兩顆糖,然後大量釋放向導素,之後他抬起腿,朝著那片森林走去。
跨過寬闊的裂縫,他降落在森林的土地上,從踏入這一刻起他才感覺到兩邊是如此明顯的不同。
森林裡的風很好聽,空氣是濕潤的,飄著淡淡的泥土和樹葉的味道。
他踩在土地上,摸摸筆直的樹乾,一步一步小心往前走,前麵甚至還有幾棵果樹,果樹旁有一條筆直的河。
他走到河邊,順著河流向上望去,那裡有一個瀑布,下麵的潭水裡跳躍起幾條銀色的魚苗。
他很喜歡這裡,這片森林可以孕育出強大的生命。
他在河邊蹲下捧起一捧水,水很涼,很清澈,帶著幾粒細小的砂石。
喬紓把那捧水潑到臉上,這樣的精神圖景他似乎隻在童話故事裡見過,樹的顏色,水的清甜,風的柔和,純粹的像虛構的幻象,沒有受過任何汙染。
這樣的精神圖景為什麼會被封印?他不明白,如果這片精神圖景得到高級向導的開發,現在的趙名揚或許也不足以相提並論。
他在這裡逗留了很久,該回去了,竟然還有點舍不得。
回去的路他選擇了另一條,主要是想多看看這片森林,走著走著他踢到了一個果子。
喬紓彎腰撿起來,一顆蘋果。
一顆被咬過的蘋果?
他的心臟猛地一顫,精神體。
他仔細分辨著蘋果上的齒印,這個精神體應該也正處於幼年期,牙齒和咬合力都還沒有那麼大。
他抬頭看著蘋果樹,隻有一顆果子落在地上。
會爬樹?
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他把那顆被咬了一半的蘋果放在樹下,輕聲離開了。
我會讓你好好長大的,他想。
喬紓斷開連接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那些人還沒回來,喬紓拿起背包鑽進廁所反鎖上門,打開兩個通訊器。
趙名揚給他發了很多消息,他草草看了一眼,隻回複四個字【一切正常】。
他又拿出和陶晴朗的單線通訊器,和她描繪了一下榮熠的那片森林。
陶晴朗回複:[之所以會如此純粹是因為那片圖景剛剛覺醒,沒有被使用過,我曾經做過幼年哨兵的引導員,剛覺醒的哨兵精神圖景是這樣的,漂亮得不像話,不過同時也很脆弱,如果受到重創,精神圖景很容易就會被破壞。]
喬紓的研究範圍不在幼年哨兵,所以這種事情他早就忘了。他坐在馬桶蓋上仰起頭細想了一會兒,如此說來榮熠形成那層壁壘很可能就是因為他當初拔掉了高山榕,那層壁壘為了保護脆弱的森林而生。
他笑了一聲,這意味著那片森林很容易被塑造,也很容易被摧毀,榮熠會變成什麼樣全在他一念之間,這是個再好不過的籌碼,就算有壁壘也沒用,壁壘不可能一日形成,他這次會把榮熠牢牢抓在手裡,不會讓他再逃跑,不會讓他有重新築起壁壘的機會。
[不過照你這麼說,如果他不是白板哨兵,應該挺強的。]陶晴朗說。
【嗯,我會讓他更強】
[那就太好了,我們的實驗就是為了這個,不是嗎?]
喬紓把通訊器裝起來,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榮熠有兩隻精神體了,接下來就是把裂縫填充完成,讓那兩隻家夥好好相處。
兩個小時之後,去古玩城的那些人回來了。
“榮熠情況怎麼樣?”杜海問。
“他醒估計還要幾天,失血有點多。”程晨說。
“你們見到那些人了嗎?”喬紓問他們。
“見到了,”熊炬坐在旁邊的床上說,“他們過來了五個人,有一個不認識的被喪屍咬了,棄了,他們在古玩城裡住著,現在就等空投了。”
“空投時間是不是也快到了?咱們是不是馬上就能出去了?”程晨有些激動。
“可是我有點擔心,”和嘉冰在一旁懨懨地說,“彆忘了還有一隻水下喪屍,它也快來了,我怕我們昨天鬨那一場,塔裡會提前把喪屍扔進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杜海附和,他看看昏睡的榮熠,“要不我們先轉移到沒有水的地方去?”
喬紓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剛才他們說到塔他才想起昨天在瞭望塔上看到那個符號,他感覺他是見過的,雖然是個非常模糊的印象,隻是巧合?
他找了個機會,給陶晴朗發了一條消息。
【一個減號下麵一個加號,你知道是什麼符號嗎?】
[正負極?]
陶晴朗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昨天在瞭望塔上見到了,演習場中央的圓環溝壑裡也有同樣的符號。】
[我去查。]
過了一會兒陶晴朗回複:[國際象棋的通用符號,表示黑子優勢。]
喬紓看著那句話,那個符號真的是這個意思嗎?那出現在瞭望塔上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