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俏玥故人重逢 人群之首,一位青年男……(2 / 2)

草木清世錄 落柿於野 3678 字 10個月前

屈守拙難得露出深發心底的笑容,曾玥看著滿足,卻難敵心裡酸澀。她失魂落魄般的,跟在屈守拙身旁。

林潮春與眾人回了歸園舍,幾人便在前堂坐下。曾玥借口沏茶,匆匆告辭。

沈暮懷與顧隨霜相視一眼,顧隨霜會意,在無人時便化作青雀,跟隨玥娘而去。齊燁隨意地坐在堂前,手裡把玩著一把細小的扇子,微微抬眸,掃見青雀振翅飛入房簷。

十年前,林塘鎮還是一片繁華之地,煙柳畫坊,商賈雲集。塘橋橫跨塘河,連接東西兩處民居。塘橋旁的一處深巷裡住著一戶人家,夫妻和睦,共孕一子。其子生性聰慧,在父親教養之下五歲能書,九歲能文,巷裡皆以神童冠之。

小橋流水的生活雖然平靜樸實,卻彆有韻味。但好景不長,數年後,中都突降被貶入鎮的中年官員,接任鎮官一職,管轄林塘鎮大小事務。

一日鎮官春遊林塘,在春柳街見一男子被人從藥館裡拋了出來,手中死死抱住幾包藥,護在懷中。

四個彪形大漢奪門而出,圍住男子,開口啐道:“沒錢就滾,你老娘死活關老子屁事,拿來吧你!”大漢一把朝男子懷中扯去,藥要脫手時,男子頓時朝大漢虎口咬去!

大漢吃痛,狠狠罵了幾句,招呼身旁兄弟:“給我揍死這狗人!”

鎮官立在原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男子,就像看到了自己。他搖了搖頭,右手微抬,幾個仆從見狀而上,朝大漢子腳邊扔了幾張銀票,鄙夷道:“這錢,算我們老爺給他的藥費,幾位莫要再生事端。”

大漢朝鎮官望去,掃了地上的錢,不忘恭敬的退下。

“你叫什麼名字?”鎮官走進男子,微笑道。

男子在日光照射下難以睜眼,暈暈沉沉道:“我,我叫林宗扈。”

鎮官狡黠一笑,低語道:“你想不想過無人敢欺的日子?”

“想···”

三四年後,林宗扈與鎮官鎮官相互勾結,不過數年便將林塘鎮的買賣儘數收入囊下,小小林塘鎮,儼然成了國中之國,官商獨據。

鎮官年事已高,西去前將女兒托付給林宗扈。大婚過後,便生下了林潮春。

待林潮春三四歲時,鎮官之女與林宗扈商議要為潮春尋一老師,傳道受業。當時的屈守拙正值弱冠之年,為集積攢北上應考的花銷,已在在書館講學多月,文士風骨顯現於形。後得知林府招募老師,遂憑借一身卓越才識應征入府。

林宗扈向來崇尚筆墨之能,特地在府裡開了一片雅居,供少師居住。應考之日猶早,屈守拙不願勞苦爹娘,遂在林宅住下,每日與林潮春相伴。

林潮春天資聰慧,勤奮好學,常常守在屈守拙門前取經問道。屈守拙也不氣惱,反而笑麵相迎,將潮春請進屋內,講經論道,一論便是一整天。

一日,塘橋深巷裡,屈守拙跪在床邊,雙手牽起母親虛弱的雙手,憂心忡忡。

“娘,莫要擔心,會好的。”

草紮成的木床上,麵色慘白的女人搖了搖頭,艱難道:“兒啊,中都路遠,把錢省下來吧。”

屈守拙眼中含淚,第一次體會到囊中羞澀的煎熬。回林府的路上,屈守拙魂不守舍。幾個鹽販知曉屈守拙家中之事,先後迎了上去,勾著身子對屈守拙說:“屈小弟,你既能書,不若替我寫份書信,我按字數予你報酬。”

屈守拙詫異的看著鹽販,猶豫問道:“什麼書信?”

鹽販左右看了看,作勢捂嘴,小心翼翼道:“‘東塘鹽坊’與陳員外家的約期將至,屈小弟可否以我之口吻,向陳員外美言幾句···”

屈守拙立馬打斷他,語氣決絕:“絕無可能!”

回到林府後,屈守拙本想向林宗扈預支銀錢,匆匆一問卻得知林宗扈出府多時。

“哐當!”一聲,後廚傳來一陣瓜碗瓢盆落地的聲音。屈守拙憂心忡忡,朝後廚喊去:“玥娘,怎麼了?”

玥娘看著手上被碎茶杯劃傷正在滲血的傷口,佯裝鎮定道:“無事,就,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屈守拙笑著搖了搖頭,衝後廚道:“玥娘,那你小心些。”

“好。”玥娘理好茶具,看了看手上那道細長卻明顯的傷口,右手一抬,一團迷煙騰空而起,包裹著一根細小的綠草!

玥娘右手握拳,綠草刹那間碎成粉末,鋪在傷口上。待粉末散儘,傷口也無隱無蹤。

房梁上,青雀偏了偏頭,振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