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 就要自己做!就要!(1 / 2)

萬裡無期 摸魚籽 3770 字 10個月前

過天,豆沙、桂枝、淨存共在院中。

“豆沙,你那日說,你和咱們爺兒是後來才明確心意的,究竟是如何說的?你且同我們講講。”桂枝裹著緋紅的絨襖,邊踩著雪,佯作無意著問道。

豆沙正欲開口,卻一時愣在一處,不知怎樣作答。

“這等事,哪裡是能隨隨便便說與人知的。”淨存瞧見豆沙麵上神色,忙說道,麵上也泛出些紅色。

“我原不是有意的,不願說便罷了”,桂枝垂下頭,撇撇嘴,抬眼瞧著二人,又道:“你們真是,合起夥兒來欺負我。”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你們原是好好的,偏是多了一個我,淨存心善,知道我怕生,便多照顧我些,實在不是有意教你這樣想的。”豆沙直瞧著她,說道。

“你這丫頭,旁的不說,一條舌頭最是厲害。”桂枝佯作怒狀,嚷道。

“那是,大家都知道豆沙會說話,可中聽呢。”淨存說道。

桂枝同豆沙都看出她絲毫沒有聽出桂枝語中譏諷之意,豆沙隻笑了笑,說道:“淨存心眼子實,姐姐莫拿她逗趣。”

桂枝聽了這話,滿麵的笑容略微一僵,也隻是垂下頭,神色驀然黯淡下幾分,沒再答話。

淨存聞言,則是望向豆沙,眼前浮現起前時的景狀。以她的身份,斷然是到不了豆沙身邊侍候的,一日執瑜經過,她便上前跪下,隻說姑娘對她有恩,如今姑娘受苦,自己也想去照料一二,執瑜自然不曾拒絕,便一口應承下來,於是才有了今日。

若是平日裡,豆沙總關照周全,見了桂枝的神情有變,必然是多出些言語安慰她,不好教她多想。可這當口,豆沙卻一時恍惚,原是桂枝一句話,真教她陷入回憶之中。

為著弄春的事,她懈怠了許久。每每有些氣力,好容易是端坐梳妝鏡前,且莫說滿麵榮光不見,更是發著退不散的病氣,便也懶得再看,自癱回床上去了。

執瑜不敢叨擾她,除去一些隨侍的丫頭,也唯有淨存時或進房探望,她總帶了許多時令瓜果,清新的花草,或是些新奇玩意兒。每每她到此處,滿屋裡便是芬芳。

開始豆沙很少說些什麼,可偏是她總來,取了玉雕瓶,小心翼翼地將昨日的花取出,放入新的花,悉心整飾好,擺在稍矮些的桌麵,為著是豆沙吃得少,怕她頭暈行路之時碰倒了。

偶有一日,豆沙望著她的身影,恍惚中仿佛看見從前弄春的樣子,忽然開口道:“煩……咳……煩請你們都去彆處吧,每日讓淨存來便是了。”

淨存先是一驚,稍時便向她走去,微俯身探看她的臉色,說道:“姑娘似乎比前時好了些,不過留著她們伺候,也是不要緊的。”

豆沙試圖撐起身,淨存忙上前服起她,邊喚身邊的小丫頭去倒水。才一接過水,她又輕聲向小丫頭說:“涼了,給姑娘摻些熱水,不要多,微微泛熱氣便好。”

“我……咳”,豆沙喉頭乾澀,一時說不出話,淨存將換過的水放到她嘴邊,抿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才又說道:“我乃是卑劣之人,斷不敢教這許多人侍候,縱是淨存姑娘你,原也是對不住的。”

“這叫什麼話,都是人,哪有分什麼優劣的。姑娘不必擔憂這些,若是怕人多了吵鬨,此後便我一人來就是了。”

豆沙神色木然,緩緩抬起頭,望向淨存,許是從她的眼中看出幾分真情,竟從眼角滲出些淚水。她早已沒氣力再哭了,偏要教她再見著這樣一個人。

“姑娘彆哭,原不怕的,原不怕的。”淨存替她拭去淚水,可自己見了也難過,眼前迷蒙一片。

此後豆沙說的話就更多些,她原是擅談的,淨存又是個好性子,耐心聽著,有時應上幾句。這之後,便是淨存替她梳妝,“有時候,心緒亂了,便打扮精致些,人漂亮了,自然就快活些。”

豆沙隻是輕笑著,答道:“人漂亮不漂亮的,同悲喜又有何乾係?”

不過她終於肯好好見一見小王爺。

白執瑜一見了豆沙,才一裂開嘴笑著,登時便又露出些異色,“你怎麼,瘦了許多。”

豆沙一滯,顯得麵色更慘白幾分,稍時又道:“是麼?”

“睡得不安生麼,還是吃得不好?我特差人到小廚房去給你單做的飯,怎知反倒不合你胃口,稍時我便換個人過去。你那間屋子,塵封也太久,總也要曬上幾天,多點日光氣才好,你待會去另挑個屋子,這便住進去……”

豆沙一愣,方才笑道:“你怎麼跟個老媽子似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我知曉了,煩請你安排便是。”

執瑜輕撫鬢角,偏過眼神,略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