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 執椒“非誠勿擾”現場(表白)……(1 / 2)

萬裡無期 摸魚籽 3731 字 10個月前

這幾日豆沙正忙著繡婚服,喚了淨存過來幫忙,她笑了笑,隻道:“自從弄春姐姐離開,全府邸上下,就數淨存你女紅最佳,有你來幫我,也不怕我做出件不登台麵的東西出來。”

淨存笑答:“哪裡,你好歹還跟著弄春姐姐學過許多的,我這些個功夫不過都是瞎琢磨的,算不得什麼。”

“那看來,真是我沒天分,都學了姐姐那麼多,還是連半分都比不上淨存你。”豆沙抿抿嘴,做出悲態。

淨存見她偏著頭,麵上笑著,飽滿的嘴唇未染胭脂,透出幾許晶瑩,總是顯出些充沛的生命力,一雙眼眸也是亮著,通身上下仿佛閃著光彩。淨存也笑了,推了推她,說道:“你真是……無怪大家都喜歡你。”

“淨存也喜歡我麼?”豆沙歪著頭湊近了瞧她,溫柔地笑著。

“那是自然,誰能不喜歡我們豆沙呢。更何況還是我們小王爺未來的夫人。”

豆沙縮回脖頸,複又擺弄起手上的物件,佯作惱狀道:“這話,難不成,我做不成執瑜的夫人,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雖說是刻意擺出的姿態,可她略微垂下眼眸,其間色彩漸漸消散,真真切切。

“才不是,你是誰,什麼樣的,有什麼乾係呢?”淨存說著這話,自己的臉上也飛紅一片。

可豆沙聽了這話,卻不曾作何反應,隻是忽然垂下頭,自去繡她的花樣,在淨存瞧不見處,眼眸也暗下幾分。

淨存隻當她是仔細看著花樣,無暇顧及旁的,不好叨擾她,也垂下頭編她的花繩。

之後的燭火中,不再有小心翼翼的詢問,隻餘她舉起布紗,詢問淨存如何繡花樣。

二人皆是不以為意,隻一個是存了心的,一個是全然無意中的。後來的豆沙,有很多次掙紮著的質問,卻隻有這一次,脫口而出。

……

“豆沙,豆沙。”淨存正絮絮叨叨說著話,見身邊人昏將過去,忙湊過去,探她鼻息。

其人一隻手支著臉頰,神色平和,氣息也安穩,並不像是昏迷不醒的情狀,淨存暗自發笑,便起身取了毛絨褥子來,蓋在其身之上,好教她睡得安穩些。

夢中,恍恍惚惚,竟是執瑜的身影。

……

殘陽如血,他一身赤色鳳羽白衣,抹額邊也斜釵一隻銀雕白羽,年紀大了些,麵上也凸顯出些許骨骼感,平添幾分俊氣,本就是白皙麵容,雪色衣裳更襯得容光煥發。

夕日烈焰似的,映照在他臉上,不知是替他掩去兩頰上的緋紅,還是更襯出豔色。

這些時日,他總算是壯了許多,但仍肩骨仍稍嫌窄些,外衣兩端成飛簷狀修飾得宜,腰也太細,環圍穿銀佩玉的腰帶,腰後長帶在風中翩翩飛揚,一雙長靴輕盈。

他長袍瀟灑,可柔和眉眼依舊不顯出分毫淩厲,反是微微彎著,笑道:“你最愛紅日西垂,烈雲彩光,且瞧,這便是了。”

豆沙一見他伸手指去,頓然偏過頭,耳垂墜著的紅玉也隨之晃動,她也笑了,一時並未說些什麼。

“爾有所好,天地便呈上。”執瑜道。

聞得此言,豆沙輕笑一聲,說道:“那我若有所惡呢?”

白執瑜聽得此話,當下愣了神,不知如何作答。

豆沙也知道這話說得不是時候,忙接著道:“你最好月明星稀,那才是更常有。這樣式的夕日,不過半個時辰便散儘了,此後直至初晨,皆有清風曉月伴你入眠。”

“可這殘餘的夕陽,我還能隨時伴你相看,真到了夜裡,眾人都睡下了,那還有人相陪。”執瑜道。

“古時有二人話語投機,當下便搬去一處住著,甚要睡在一張席上。我卻覺著,若為知心之人,何愁遠近,何憂時晚?”

“我也不願同那二人一般,熟識之時恨不得是成天膩在一處,後來誌向不同,連同寢而眠的席子都割斷了。”執瑜道。

二人沉寂片刻,執瑜忽道:“今個兒喚你出來,倒也不單是說這些的。”

豆沙茫然,回身看他,“你我二人,尋常也這般談天,怎麼,今日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