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 公主複仇記伊始(1 / 2)

萬裡無期 摸魚籽 3825 字 11個月前

淑椒挑眉,問道:“賭,賭什麼?”

姓許的湊近淑椒,斜勾起一邊嘴角,道:“小公主,恐怕你的人生至今,也不需賭下些什麼,便可活得自在,否則你怎會一點下注的規矩都不知曉。”

說著,他伸出修長的食指,指指淑椒,複道:“不該是問我賭什麼,而得看你還剩什麼。”

淑椒從來便極厭煩這種教育式的口吻,不過她一向越是不受待見,便越要做出些什麼,好教人刮目相待。

於是淑椒從籠中立起身,發覺自己這樣才能同姓許的一般高,便頓覺無趣,複又偏過頭。

“為表誠意,鄙人姓許,名喚知文。”許知文躬身,向淑椒介紹道。

淑椒隻是輕輕應了聲:“金淑椒。”

“不過你還是彆管顧我了,教他們瞧見,都得笑話死你不可。”

許知文伸出手,點點淑椒的前額,囑咐道:“小公主,多把心思放在你自己身上吧,本身也就是座泥菩薩了。”

他複又點點自己的胸口,淑椒看出其中似是有夾層。

“我這有一劑良方,他們喝過,便不會笑我了,更不會笑話你。”

語畢,許知文便轉身離去。

“噯,”淑椒忽然開口,喚住她,見其人停下腳步,方才問道:“你說,這菩薩,是男,還是女啊?”

“哼哼。”知文回頭,眼中似乎閃過彆樣的光彩。

不過最終也隻是擺擺手,無奈地笑了笑,便向談天的眾人走去。

是夜,四周寂寥。

淑椒倚在木棧邊,呆望向浮雲環繞的一片蒼白的月,總覺著其色亦淒涼。

一道黑影從自己身前閃過,淑椒微闔上眼,心中念叨著,是福是禍,能把自己帶走,不論是地獄,還是旁的什麼,也都算是好的。

“小公主。”熟悉的聲音想起。

淑椒驟然睜眼,見許知文身著玄衣,黑布裹麵,隻露著一雙眼睛及薄薄的唇。

不知怎的,見得此景,她竟忍俊不禁,止不住笑起來。

許知文輕手輕腳,取出一條黑布,擲給淑椒,不免疑問道:“你還笑個什麼勁,快些蒙上臉,否則來不及了。”

“唔……”淑椒仍舊繃不住,直接笑出聲,還是點點頭,應答道:“嘿嘿,嗯。”

“笑什麼?”許知文原是嚴肅神情,幫著淑椒解開囚車的鎖。

可她見狀也忍不住笑容,不禁咧起嘴。

二人一路縱馬,飛過一座又一座山。

“此地不宜久留,得往南邊走。”許知文解釋道。

“南邊,我家在南邊。”淑椒環著她的腰,傻愣愣地笑道。

許知文嗤笑一聲,答道:“那我家也還在呢,你敢去麼?”

淑椒頓時失了笑容,摟在知文腰間的手更緊了些,嘟著嘴埋怨道:“你這人,怎麼一點情趣都不曉得?若真是個男人,那才不討喜呢!”

許知文略略偏過頭,笑道:“怎麼?你就知道情趣麼,不過我看也該是知曉些的,憑你姐姐那種人,騙不了白家那幾個人精!”

淑椒聞說此言,仿佛想到些什麼,神色一動,忽然問道:“白家的人,便全是人精麼?”

不知所雲的一句,生生教許知文沉默良久。

月亮正在天空正中之時,夜色最寒涼。

許知文冷冷說道:“忘記該忘卻的吧,還惦念著那些,對你沒好處的。”

她的語調幾乎比寒夜中的彎月還要更冰冷幾分,淑椒聽見這話,沒來由地,竟打了幾個寒戰。

許知文複又寒聲道:“總以為你比你姐姐能長進些,怎麼料到,還不如她呢。我聽小道消息說,白氏兄弟跑了,估計也跟你脫不了乾係吧。”

金淑椒緘口不言,將頭偏向一邊,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許知文見她不答,胸中一直堵著悶氣,向邊上啐了一口,吐出的是分外的恨鐵不成鋼。

約莫是一刻鐘的時候過去,淑椒伸手指向如勾的彎月,露出幾分輕淺的笑容,悄聲說道:“我就喜歡彎月,正是缺憾,才襯得人間更圓滿些。”

許知文並沒瞧見淑椒清甜的笑容,卻一改先前冷漠神色,安慰道:“我不過這樣一說,你可彆真難過了,女孩子哭起來,我受不了的。”

淑椒擠擠眼睛,露出尖尖的犬牙。

許知文自然是不會被淑椒的小伎倆拿捏的,隻是她尋思著,反正二人都已上了一條船,不如一條路走到黑。

況且金淑椒的小聰明在這世上實在太尋常了,那點仁義和慈心反倒成了難得之物。若是日後二人得以成就大業,說不準這寸寸真心能保下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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