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兄弟倆吵架(2 / 2)

萬裡無期 摸魚籽 3038 字 10個月前

執瑜語氣低落,“也是不知曉,她如今好不好,不單是你,也合該算是,為我所害。”

承瑾瞥了執瑜一眼,沒再說些什麼,他不是不知道她金淑椒如今是個什麼景況,隻是不敢告訴執瑜,否則真要是說了,還不知曉執瑜這小子會如何發難呢。

思及此處,白承瑾恨不得狠狠啐上一口,金淑檸那臭婆娘,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沒來由地,在前些天新送來的槐花裡,塞了一封信,上麵寫著金淑椒的死訊。

好在屆時執瑜鬨著脾氣,自己躲起來了,承瑾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智慧,收到花時多瞧了幾眼,悄默聲地把那封信給燒成灰燼去了。

要不然,要不然可真就得給那臭婆娘害死了。

金淑椒也真是的,偏偏就要纏上他白承瑾的弟弟,成了鬼魂了,也不放過。

不過也是執瑜自己不懂事,平白無故地,非跟這樣式的女人沾上關係做什麼,上回婚服的事,就翻來覆去地鬨,前些日子還非在他麵前來回地嘀咕這事呢,怎麼說聽不進。

白承瑾也學著執瑜的樣子,望向遠遠的天邊。

從前人們總說他不著邊際,都幾歲了,還不結婚,娶個老婆。如今身邊的人都不在了,隻餘下這一個弟弟了,好在是沒娶那一個老婆,否則亂世裡,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人家姑娘。

那個叫什麼的,溫爾雅,就到現在還沒見著人呢。

有時候他也會想,人怎麼就是見不著自己親族的鬼魂呢。

他不怕鬼,就想見見自己的母親。執瑜的母親死了,因著是皇後,滿錦城裡,人儘皆知,他的母親呢,生生死死的,誰又能知曉呢。

“這,這是什麼?”白執瑜撥弄著行李,忽地翻見一封信,便開口問道。

白承瑾一見那熟悉的信紙樣式,便知道是什麼,忙轉開臉,不忍扇扇鼻尖,仿佛坐得這樣遠都能聞見那濃烈的桂花香氣。

這該死的臭婆娘,在這還藏著一招呢。

執瑜完整的手上的信紙,反複讀了幾遍,瞳仁漸漸放大。

隻消片刻,暴風雨便驟然降臨,“白承瑾,這是什麼,你還特地放在箱匣裡,藏著掖著做什麼呢?”

白承瑾自知理虧,隻將頭彆到一邊去,並不開口說些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誰告訴你的,誰給你的,是誰,特地要這樣做,是不是金淑檸。我早說了,都是你非要同她們做你那狗屁交易,才會這樣的,淑椒才會,才會……”

白執瑜狠狠將信紙擲在一邊,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抬手,把眼角都搽得發紅。

白承瑾輕聲念叨道:“白執瑜,什麼‘狗屁’不‘狗屁’的,向誰學的你。”

“向你學的,你就是‘狗屁’!”

“噯,噯,你真是,怎麼……”白承瑾耐不住性子,複又說道。

“白承瑾,”執瑜忽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次,我幫了你,助了你的野心,可這筆賬,我定會記在你頭上。”

“我不會再原諒你了,白承瑾。”

聞說此處,白承瑾合該是回他一句玩笑話,“你記著便記著吧”之類的,可他一抬頭,望見執瑜抬頭望向一邊,手上攥著方才從地上拾起的信紙。

那雙眼裡,合該是晶晶亮的,而今卻也是黯淡無光,整張麵上,看不出半分血色,身上也總是單薄著,從來長不出多少肉。

承瑾一直不能明白,當初大哥說出先皇的秘事之時,得意洋洋,怎麼到了下一刻,便心如死灰似的,奪過身邊侍衛的刀便自裁而亡。

直至而今,瞧見執瑜這幅神情,他才終於有些理解。

誰人的心腸又真真是鐵打的,怎樣也不會軟上一分,痛上一寸的。是個人,瞧見自己親人這副絕望的樣子,都是再也恨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