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其實你,不是一般人吧,小姑娘。”
淑椒愣了愣,方微微垂下眼眸。
“如若是一般人,怎麼敢這樣大咧咧地來找你。”
“你想我為你做些什麼?就當是為報答你給的這柄劍,能做的我都會答允你的。”
“我想組建一批起義軍,但少了一位將領。”
淑椒驟然抬眸,目光中滿是堅毅與肯定。
江見月擦拭槍柄的手猝然凝滯,她遲疑著開口道:
“你是說,讓我來做這個為你統帥軍隊的將領?”
“嗯,金某正有此意。”
淑椒正對著她,行一作揖禮。
“你姓金?”
“嗯。”
“眼下姓金的人,可不該在這種地方。”
“金某手上糧草,不過也就是五六車,想必你方才也看得清楚了,這些便是目前我所能有的全部。”
江見月笑了笑,道:
“你憑什麼覺著,這麼些玩意,便可換得我帶領全寨子人下山。”
淑椒知道她心中已然動搖了,複又乘勝追擊道:
“我不要你的手下,我隻要你。隻要你一人下山,待到事成,我願予你富貴,送你還鄉。”
聞說此言,江見月真真沉默了有約莫一刻鐘。
“為何要選我?”
明月之下,她目光澄澈,一如少年時。
淑椒笑了笑,說道:
“因為你嘴唇最紅。”
“那就算了,什麼破理由。”
江見月知道淑椒有意逗她,回身離去。
“因為我聽說,你是個賭徒。”
“你聽誰說的?”
江見月停下腳步,回問道。
“一個對我有恩的故人,名喚許知文的。”
“知文?”
江見月仿佛若有所思,稍時便道:
“先回寨子吧,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
“還有,許知文她自己才是賭徒,與我無關。”
江見月身形高挑挺拔,武功更是高深莫測,但同淑椒說起話來卻總是少了幾分強硬。
淑椒笑了笑,並沒答話。
她其實很羨慕她們這樣天各一方的友誼,好歹摯友至今仍存於世間,雖不能常相見,倒也是個希望與念想。
而淑椒的朋友,仔細盤算起來,也剩不了多少了。
回到寨子以後,江見月一一聽過淑椒未來的盤算,她並不發表意見,也多是點點頭就過去。
但是她聽得仔細,偶爾問出一兩句,也可以聽出她還是對來日也不是全無打算。
待到末了之時,江見月方淡淡道:
“其實我並不懂那些,不過是想問問你可曾規劃過,到底是有計劃的,才更可靠些。”
淑椒略略一笑,對她的話也不過是半信半疑,她知道江見月分明是聽得明白,隻是隨口一說,做個樣子。
“你說來日會與許知文再度相見?竟也沒約個地點和日子麼?”
江見月拿著一壺酒,在淑椒麵前晃了晃,見她頷首,便替她斟了一杯。
“不曾有過,我們都是相信緣分的人。”
淑椒一次性酒杯中的酒水飲下。
“倒像是她的做派。”
江見月淺淺一笑。
英雄不問出處。
金淑椒隱隱感到江見月與許知文之間頗有些淵源,但也並沒多問。
“許久不見知文了,我還真有些想她呢,她總是笑,曬得黑乎乎的。”
江見月支著臉頰,笑起來總是露出紅唇下的兩顆虎牙,很是可愛。
淑椒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免發笑,但還是掩飾了下,又倒了杯酒,說道:
“真是好酒。”
江見月似乎有些察覺到了,忙輕咳兩聲,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
待到恢複尋常一副冷麵,見月才又開口問淑椒:
“你預備何時啟程,我得跟寨子中人囑咐幾句。”
“不必忙,你且準備你的,我們明日便先行上路,待到安頓下來了,你再來也不遲。”
“嗯,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