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已是拖著殘缺病體辛苦支撐著,金淑椒從沒想過,竟還要同最不想見到的人會麵。
起因是哨兵發現遠山上的一支小隊,他沒有多停留,迅速報告給了江見月。
江見月一看便知道不好,顯露出的雖然隻有一支小隊的人,但山上密林遍布,說不準敵方軍隊都藏匿在山上了。若是如此的話,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便絲毫不占優勢了。
她連一刻都不敢多停,連忙向身邊隨從吩咐道:“你快去讓大家預備著,準備作戰,順便找幾個人去告訴大當家。”
“是。”隨從應聲稱是,便立刻前去淑椒所在的帳營。
淑椒聽聞此事,也並不敢有所延誤,馬不停蹄向前線趕來,她知道自己在的話,總會多增些士氣。
“他們好像並不想與我們正麵交鋒,究竟是什麼目的。”
許知文也跟在淑椒身邊,手執一隻望遠鏡,便探看情況,便說著。
“誰又知曉呢?管他是來做什麼的,膽敢冒犯我軍者,格殺勿論。”淑椒身上裹著厚厚的絨襖,聲色卻是冰冷,近乎不帶一絲溫度。
許知文忍不住瞧了她一眼,總覺得這些日子她病著,比先前更加冷血,也更殘忍。
江見月的出現打斷了他們二人的談話,她額前浮著冷汗,小聲向淑椒問道:
“大當家,我們的探子已經放過去兩撥了,隻是都不曾回來,也不知道對方情況到底如何。”
“如若戰,勝算在幾成?”淑椒問得很乾脆,即便眼下情況危險,她也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
“大當家,敵方情況難料,想必戰,也隻會有不到四成勝算。”
江見月回答道,她眉頭緊鎖,大概眼下情況,也是實實在在足以使她都發愁的。
“夠了,若是他們來犯,多少勝算都得贏。”
淑椒知道眼下不是逃避的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江見月清楚她的意思,微微頷首道:“知道了,大當家,我這就去安排。”
江見月的腳才踏出去幾步。淑椒便又叫住了她,問道:
“對了,前些日子聽說糧草送來了,大家現在可也恢複了?”
“好多了,大當家。”江見月很快應答道。
“那就好。”
淑椒顰眉凝望遠處,她眼中個人的情感已經很少了,有的也隻有還師北國的渴望。
江見月走後,隻留了許知文同淑椒,她細細想了想,給淑椒解釋起眼下形勢:
“如今王朝幾乎是分崩離析了,先占領都城者,必然在稱王上能夠奪得先天優勢。大當家在南方崛起速度太快,又有王朝皇室血統,自然更容易受到關注。”
“不過您也不必太過擔憂,有皇室血統的,也不隻有您一個。”
許知文說得輕飄飄,但很肯定。
淑椒從她的話中,敏銳地察覺到些許異樣。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還不是很確定,等確定了再說吧。”
許知文淡淡說著。
不過很快,淑椒便也無暇顧及她的話了,因為遠處一匹紅棕色寶馬忽然從林間穿出。
“準備放箭!”江見月立刻便招呼高台上已經準備好的士兵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