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穀子中氣十足地領著喊道：

“過了一家又一家，

過得老龍笑哈哈！”

“嘿！嘿！”其他舞龍尾的孩子一邊左右搖著手裡的棍子，一邊齊齊地喊著。

陳穀子又繼續喊道：

“過東家來走西家，

每個人都樂開花！”

“嘿！嘿！”這次孩子們舞著龍跑起圈來，一高一低地蹲起著身子，讓龍看起來像在遊動。

最後一句是由米寶來，小姑娘舉著繡球棍子衝到錦大娘麵前蹦蹦跳跳，奶娃娃音微微有點兒顫抖地喊了出來：

“樂開花，

笑哈哈，

老板今年一定發！”

“錯了米寶！錯了！”本來都端著架子小朋友們一下都泄了氣，都著急地衝米寶喊起來。“那是給店老板們說的詞！”

“啊……嗯——”米寶一急，更想不起來該怎麼說了，聲音裡就帶了點哭音。

“哎呦，好啦好啦，當老板好，娘娘今年也想發財呢！”錦大娘看米寶要哭，連忙拿出準備好的紅包要塞給她，笑著哄她。

誰知米寶反不接紅包，愈發要哭了。

陳穀子忙上前在米寶耳邊輕語幾句，米寶立馬收了淚，脆生生地高聲喊道：

“樂開花，

笑哈哈，

富貴平安到錦家！”

“好！好！好！”豐收、錦源、武寶和錦大娘都熱烈地鼓起掌來，感謝小朋友們的傾情表演。

這下米寶高高興興地收下了紅包，孩子們又七嘴八舌地祝賀了幾句新年好，這才鬨哄哄離去。

“這幫孩子可真逗趣兒。”錦大娘由豐收和錦源扶著往屋裡走，還在笑著回味方才的快樂。

“是呢！小米寶可真可愛。”豐收笑著附和。

“你們兩個可要努力呀，人家的孩子再可愛終究是人家的。”錦大娘立馬接了話催生。

豐收臉上的笑突然就凍住了，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乾嘛要接孩子這茬話。

錦源這次注意到了豐收的表情變化，忙接過話來：“媽，這事兒要順其自然，您就彆老念叨了。”

回到屋內，錦源請錦大娘在上座坐好，拉著豐收一起恭敬地給錦大娘拜年。

豐收嘴皮子本就比錦源溜，在現代到底也比錦源多讀了十幾年的書，錦源剛說了一句新年好，豐收那邊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四字祝福語出來。

聽得錦大娘咯咯地樂，打趣道：“回頭跟你黃大爺說，乾脆請你這丫頭去做先生吧！”

錦大娘給他們兩人都發了壓歲錢，本還想說來年要給孫孫封紅包等語，但想到方才兒子的話，也就住口不說了。

武寶也上前來給錦大娘拜年，他的詞也跟錦源一樣匱乏，但是他有滿心的真誠：“乾娘新年好，學不來嫂子那麼多好詞，祝乾娘新年身體安康！”

“好好，我的兒，快起來吧！”錦大娘笑著也遞過去一個紅包，具是和錦源豐收二人是一樣的。

接著又去關係好的幾戶人家串門子，在村裡碰上什麼人都是滿麵春風，互道恭喜。整個村莊一派祥和氣氛。

到了晚間回房，錦大娘忽然道：“明兒初二，豐收回門，咱們家也沒什麼好禮。不如就把你們黃大爺拿來的臘肉拎去吧！”

錦源聽話地應了一聲好。

豐收聽說要她去跟那個討人厭的娘家打交道，眉頭皺得老緊，冷哼一聲：“理他們呢，我可不回，有好東西咱們自己留著吃吧。”

“乖孩子，媽知道你的心，若隻有你老子娘在我也不這樣說。”錦大娘安撫豐收道，“隻是你祖父回來了，難道你不想見你祖父嗎？”

“呃……”豐收突然語塞，低下了頭，極小聲說了一句，“想。”

說話間，他們走進屋內，錦源突然指著房梁下本該掛著肉的地方驚道：“臘肉！臘肉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