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第一次見錦源急成這個樣子,看他在屋內屋外來回的找,大冬天頭上卻急出一層汗珠來。
錦大娘也著急,但是還是安慰錦源道:“彆急,你去看看是不是放廚房的櫥櫃子裡了,興許讓什麼東西擋著了也未可知。”
錦源在著急忙慌地找臘肉的時候,豐收卻是東晃晃西看看,假裝自己也很著急的樣子,實際上隻是渾水摸魚,完全沒有在找。雖說這臘肉丟了她也心疼的要死,但是若是找不到臘肉去看不了祖父,那她是一萬個樂意。
豐收穿越到這裡這麼久,身邊的人實際都非親近之人:爹媽哥哥們以前都未曾見過這個親姑娘,回來這一年多也隻是虐待使喚而已,錦源更是沒能和豐收說上過一句話,所以她無需擔心身份暴露,安心做自己即可。
可現在要麵對的是從小將豐收養大的祖父,彆說在他麵前說話行動,說不定就一個眼神就要暴露此豐收非彼豐收了。
她自己暴露了現代人的身份是一則,再一則老祖父要是發現真正的豐收已經不在人間,又該是如何的傷心呢?豐收的內心也在隱隱作痛。
“祖父啊祖父,您老就原諒豐收的不孝吧!”豐收在心中默默祝禱。
正胡思亂想之間,麵前突然跳出一個黃棕色的小動物,豐收仔細一看:好家夥!臘肉可不就在這廝的嘴巴裡叼著呢嗎?
那小東西顯然也發現豐收看著它呢,可又舍不得已經到罪的臘肉,艱難地還是拖著臘肉不肯鬆口。它不鬆口自然也就跑不快,豐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這個偷肉賊的後頸皮。
“好小子,原來是你!”豐收望向那小家夥臟兮兮的臉,認了出來,這不是上次鑽他們家灶台的貓嘛。
這隻小野貓現在隻能鬆口,絕望地張著大嘴連哈帶嚎,可無奈命運的後頸已經被豐收牢牢地抓住,掙紮不得。
“小樣,落到我手裡還想跑。”豐收獰笑道,她以前可是養過貓的,貓咪怎麼拿捏她清楚的不得了。
小野貓的叫聲引來了錦源,他看到現在這個場景感覺又氣又好笑,忙從地上撿起了那塊可憐的臘肉道:“好險被這家夥壞了事。”說著檢查了一下那塊臘肉的“傷勢”,還好隻是在邊緣處有幾個牙齦,略沾了些塵土,稍微處理一下就好。
“這回怎麼辦?你把它放了,隻怕還會再來呢!”
豐收笑道:“無妨,既然它這麼喜歡咱們這兒,不如就把它收編了吧。阿源哥,你幫我找個籠子,先給它關起來再說。”
“好嘞。”錦源立刻行動,當初趕集回來給新來的牲畜做了好多籠子,還有多的此刻正好派上了用上。
小野貓被關到了竹籠子裡,隔著一根根竹竿發出悔恨地喵喵叫聲。如果貓會流眼淚,那麼它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麵。
這和它之前的想象完全不一樣啊,那個女兩腳獸不光不怕它,還凶狠的可怕哩!
看著這個小家夥衝自己不停的哈氣,豐收不以為意,從廚房櫥櫃裡取了一小塊剩下的豬肝,切成小塊用水煮了,送到了這隻凶巴巴的小貓麵前。
貓的鼻子極靈,老遠就聞到肉香,粉色的小鼻子不停地聳動。看到人又靠近,立馬張開大嘴哈人。
如此倒很便宜,豐收直接塞了一塊進了這小家夥的嘴裡。
小貓正在逞凶,嘴裡突然落入一塊香噴噴的豬肝,立馬就傻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嘴巴本能地吧唧吧唧嚼起來。
一塊吃完剛咽下去,正準備張嘴再哈,豐收第二塊又塞到它嘴裡。
漸漸的,小貓吃得舒服,甚至呼嚕起來。
“你也來喂喂唄。”旁邊錦源看得也頗有興味,豐收把手裡的紮豬肝的竹簽遞給了他。
錦源接過來也喂了一下,瞧那饞貓的樣臉上露出了笑容,“既然養了,不如起個名字。”
這一句話可把豐收難壞了,她想了半天冒了一句:“要不叫煤灰?”畢竟上次這小貓鑽在灶台裡,粘了一身的灰。
錦源搖搖頭,顯然不滿意這個名字,“它要是一隻黑貓還算貼合,可這是一隻橘貓。”
豐收看看手裡最後一塊豬肝,遲疑著說:“要不然……叫豬肝?”
說完豐收自己都笑了,起名這件事還是再議吧,說不定哪天起名的繆斯就會降臨。
晚間吃飯時,武寶說自己該回安慶縣去了,眾人都是不舍,反複勸了半日讓他再多住幾日起碼破五再走。
武寶卻還是堅持:“衙門裡假不多,雖說咱王大人對下麵寬厚,可在人手底下當差,還須得小心注意為是。正月十三立春前,老爺還要去鄉裡巡視,為百姓們迎春打春牛,須得我們為之打點準備,我須得提前回去張羅。再者說還惦記著我那老爹,也得回去看看他。”
既如此說了,眾人也就不再勸阻,隻是對突然而來的裡麵感到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