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實在癡纏不休,她便將自己手中的藥名與效果告訴了我。我心中還一直好奇到底另外一瓶藥是什麼效果,沒想到沒多久就在我母親身上看到了。”
王大人料想這兩瓶藥與今日的案子都有莫大的聯係,便緊跟著問道:“是何效果?”
周子謙尚未開口,周慎搶著說:“子虛烏有的神仙故事你也拿來蒙騙大人……”
他這一句話沒說完,王大人就嗬斥道:“是與不是已有本官定奪,豈由你在此喧嘩?”說畢,王大人很熟練地從簽桶裡丟出一支,“打十板。”
兩邊的衙役都是打足了精神隨時領命,聽到王大人發簽,齊聲應是。周慎完全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按在地上,劈劈啪啪挨了一頓板子。
王大人方才本說是打三十板,現在隻打十板已是看在周慎是讀書人的麵子上手下留情了。可饒是如此,那周慎哪裡挨過打呀,頃刻之間是涕淚齊下,鬼哭狼嚎。
周子謙仿佛聽不到身畔的哭嚎之聲,繼續從容說道:“我母親死時大夫說她是死於食物相克中毒導致身體虛弱而亡。不知大人對這一症狀可感到熟悉?”
王大人一時摸不著頭腦,皺眉遲疑間瞥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哭個不停的周慎,突然反應過來之前郭綠羅休夫案確實提及,她說她父親被周慎毒害,就是這樣的症狀。
這個聯係卻越發讓王大人起疑,要不是郭綠羅現在一起被周子謙毒倒躺在義莊裡,王大人定是要懷疑郭綠羅和周子謙有什麼奸情了。
既然沒有奸情,那為何會幫郭綠蘿說話?既然是要幫郭綠蘿,為何又毒殺郭家全家乃至所有賓客?
王大人想不通,就感到惱羞成怒,“不管你母親如何意外離世,難道能成為你如此凶殘殺人的理由?來人呐……”
王大人這個來人還沒喊完,立馬就有人來了,這人滿頭大汗地衝到了公堂上,“大大大大人,不好啦!詐屍了!”
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群眾再次嘩然,這次王大人也沒心思管彆人咆哮公堂了,他自己就震驚的不行:“胡說八道!青天白日的,怎麼詐屍?!”
那仵作喘著粗氣:“是真的大人,那女屍突然直挺挺坐起身來了……”
王大人道:“許是黑貓經過,你在義莊待了這麼多年,難道不知?”
仵作忙道:“可不是這樣,大人。那女屍不光坐起身來,還說話呢!”
“說、說些什麼?”
“她說,‘凶手承認了,我全聽到啦!’”
公堂上一陣不可思議的議論聲:“這是有多大的冤屈,竟然讓她從地府回魂了。”
人們正在議論紛紛之際,突然有人高聲尖叫起來,指著遠處大喊:“那是不是就是那個回魂的女屍!”喊聲引得眾人紛紛回身向外張望,又恐懼又期盼,想要看看這個會說話的“女屍”是個什麼樣子。
老仵作有些費力地拉著一個板車急匆匆地朝衙門裡趕,那板車上拉著一個女子,臉色蒼白,發絲散亂,正虛弱地半坐半躺在板車上,大概就是仵作口中那個會說話的“女屍”了。
兩人越走越近,眾人看得清楚,不免有些失望,這個“女屍”實在跟人沒什麼分彆嘛!
“或許是剛死不久的原因。”有人立馬開始自圓其說。
大家自覺地為他們分開一條路,等到了衙門門口,那女子慢慢下了板車走到了公堂上。
王大人甚是驚駭,這個“女屍”居然不是蹦跳,而是像正常人一樣走過來了,雖然看起來稍稍有些僵硬,但真的和正常活人行走一般無二!
王大人心中不由得感慨話本騙人,他小心地維持住自己陽間官員的威儀,對緩緩走來女子問道:“堂下女子姓甚命誰,有何冤屈,一一道來,本官定會為你主持公道,讓你瞑目。”
那女子停住了腳步,沒有說話,環視公堂一周,口中喃喃:“原來這裡真長這個樣子……”
眾人屏息凝神都看著女子的一舉一動,哪知突然那女子走到周子謙身邊,揮手就是一拳,打得周子謙兩個退步直接栽倒在地。
“啊——”眾人驚得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個“女屍”竟然突然發狂開始攻擊人了。
王大人嚇得直接站起來躲到了椅子後麵,“快,快保護本官!”
可其他人哪顧得上他,都紛紛後撤,躲到能躲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