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驚豔了全京城 曾奉於高台,又……(1 / 2)

時過戌時,菖蒲便提醒說該前往臨水北殿了。

此時轉道往臨水殿那方去,預留的時辰充足,正可在戌時過半前登上赴會的畫舫。

而聚會的畫舫依舊是按往年的慣例,共啟兩艘,分彆是酒舫,和茶舫。無酒不歡的自是上酒舫,喜好風雅的便是上茶舫。

兩人不緊不慢已走到北岸,經過人煙稀少的垂釣處,踏上水上長廊,菖蒲便側前一步領路,為柳寒燕折路前往辟金池中心的仕族宴遊之地。

華燈寶炬的水上遊廊鬥折蛇行、迤邐向前,連接著北岸與臨水大殿。其間夾雜一座座富麗精巧的橋亭台榭,沿廊金帶束腰跨官刀、皮質手衣護腕指的體貌高大的執金吾巡警守衛。

行至一方水榭前,幾名珠翠金釵、華服精美的貴女正臨水觀景,嬌聲言笑。

其中一名倚著美人靠,起了話頭道:

“要說咱們京城的仕女班頭,我說,怕還得她陸長歡莫屬了。”

便有執著團扇的貴女,點著頭,既嫉又羨道:“不說對方邀了恩眷被賜婚給了宸王,便是適才東殿禦宴上,聽說,陛下身邊近侍親自捧了金杯前去北殿,送到她麵前,勸飲了金杯酒呢。”

“前有賜婚宸王爺,今次她又得了這“預賞”之眷,真真是風頭無兩。從前她以琴聞名,便和以舞聞京的鵲枝郡主並稱京城雙姝,此後,縱是有人論她比過鵲枝郡主、當得京城獨姝,恐也無人異議了。”一名貴女巧笑道。

“正是了。”又一人勾唇道:“說到鵲枝郡主,我可聽聞她今晚竟然跑到了民間,和那舞伎之流同台比舞,可真是……”說到此處,像是再說不下去,於是頗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餘下幾人對此事也是不置一詞,但輕諷的態度再明顯不過。

係統聽了一嘴她們的談話,對柳寒燕道:【宿主,她們在談論女主和女配江簾霜。】

頓了頓道:【所以說,今晚的任務點就是危險啊,女配江簾霜一是郡主之身,二又舞藝超絕,也由此和女主在京都被人並稱為京城雙姝,但是卻因為今晚的刺殺事件廢了雙腿。】

係統話落,柳寒燕眸光微動。

它又繼續說道:【不提彆的影響,光說江簾霜愛舞成癡,毀了一雙腿就無異於要她的命,此後整個人也變得十分偏執魔怔。女配和女主因為上了不同的畫舫,當時死士出現時,兩艘畫舫上的人同時麵臨危險,男主帶著頭批兵力先行趕到,二選一著重保的女主上的那艘舫船,跟在女主身邊的幾人包括女主庶妹陸謹言都沒事。然而女配上的那艘因為一開始兵力不夠,開頭很是死傷了一些人,女配也在逃跑過程中被砍傷雙腿,後續男主趕到雖及時救了女配的性命,後批趕到的兵力也保了這艘舫船上剩下的人,但女配的腿卻沒能保住。】

【可以說從此女配江簾霜對男主的感官是既恨也愛,恨對方選擇先護女主在的那艘畫舫,又因男主救了差點死在死士刀下的她,控製不住的愛上對方。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愛意,但女配卻真的因這份複雜的感情想要嫁給男主,可男主眼中隻有女主,女配不禁針對女主,開始處處對女主使絆子,情緒越積越深,便是連帶著恨上了女主。人一旦被恨意蒙了眼,料想行為會有多極端,唉,反正最後結局也是一個慘字!】

……

戌時二刻,聞聽東殿前的軍樂隊奏樂聲響起,知是禦宴結束,禦駕擺駕回宮。

此時柳寒燕與菖蒲兩人也到了臨水北殿前。

殿前空曠的玉石觀池台上,三三兩兩聚著勳貴子弟,高談論闊。台下水波浩渺,水間更有水戲和樂部的船隊整裝待發。而北殿裡,則多是些閨閣女眷,投壺賽詩,私話說笑不絕。

禦駕回宮的聲音傳來,北殿裡的諸位也都紛紛出殿。

酒、茶兩艘高大堂皇、簷牙高啄的畫舫早已停靠觀池台邊,隻待這群樂於效仿風流,年輕的簪纓貴人陸續登船。

菖蒲往北殿門口瞅了瞅,看著從門裡一一出來的人,暫未發現府上的兩位小姐。

便領著柳寒燕在在場幾乎即刻間直麵覆蓋而來、或若有若無巡睃打量的視線中,慢慢走到觀池台邊。

而台下最底一層石階階麵寬闊,安了係船的石柱和延伸進水的木架橋,登船的樓梯便搭在木架橋上。

菖蒲為柳寒燕分辨橋前停靠的酒舫和茶舫道:“二公子,你看,左邊琉璃金瓦的,是酒舫;右邊琉璃碧瓦的,就是茶舫了。”

又問道:“可是等大小姐和二小姐出來,和她們一起上船?”

“大小姐一慣是選茶舫的,公子你剛回京,也是第一次來赴會,想來和大小姐選在一艘船上最好。”

可巧正說著,那邊,陸謹言跟隨著陸長歡,並幾位其他府宅的小姐,帶著各自的貼身侍女,也都從北殿裡走了出來。

陸長歡踏上觀池台,眸中浮著細碎微暗的幽光,一眼便略過台上眾人,望見了前麵,觀池台邊,明明清寂站立、沉靜疏離,卻仿若攬儘整個迷離夜色與燈火的少年。

她毫不猶豫的想到,是她那位二哥,陸寧絮。

對方不過靜靜站在那裡,未笑亦未怒,便毫無意外的吸引著在場近乎所有人的目光。

即使隻是一個身姿微偏的側影。

望著那身她特意挑選過樣式,才命人製好送去的紅衣,明明繡紋繁瑣豔俗堆疊,穿在對方身上卻極儘光豔雅冶。

那竟是比清雅顏色,更適合對方,也更令人心旌搖曳的色彩。

輕瞥自身素雅的淡裳,陸長歡眉頭隱蹙,一瞬而過。眉眼輕垂收斂神情,抬眸仍是一張清麗帶笑的麵孔,繼續敘起身邊將軍府嫡四小姐方才提起的話頭。

卻不想這位嫡四小姐愣了下,便突然話聲一轉,向來明快的言行驟添幾分矜持,呐呐道:“……那是誰?”

陸長歡眉頭微微一跳,同行的幾位貴女落後兩步,方踏上觀池台,甚至無需順著嫡四小姐季婉瓏的視線,她們也都一眼看見,那個觀池台邊靜立著的倦麗端淨的頎長身影。

怔了片刻,也不由紛紛開口:“那是哪家的公子?”

陸謹言默默無言跟在側後麵,暗瞧了眼陸長歡的神色表情,回想傍晚離府前她特意讓人給大哥陸昭留了消息,讓對方去接二哥赴會。唇角一勾而逝,她突然張口,一聲輕“咦”,望著柳寒燕的方向,朝陸長歡說道:“長姐,那個……不是二哥嗎?”

季婉瓏頓時眼睛一亮,語氣仿若十分驚奇:“長歡妹妹,那位公子竟是妹妹府上的麼?二哥?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哥哥?”

陸長歡未開口。

陸謹言則小聲說:“先前離府的時候,沒看到二哥身影,還以為二哥今晚是不來的。”

又慢聲疑惑道:“府裡適宜赴會規製的馬車隻有三輛,母親和姨娘去陪祖母過節,自是無需出府的,長姐和我取用一輛,父親和大哥各需一輛,就不知是誰送二哥過來的。”

“不想了,長姐,我們可要過去?”

同行的幾名小姐也都齊齊望向陸長歡和陸謹言二人。

陸長歡笑意微褪,她當然知道陸府裡給主子乘坐適合赴會規製的馬車隻有三輛,但不還有給下人出門辦事行方便時乘坐的馬車麼。離府時,她借口陪將軍家的嫡小姐先行赴會,可凝見陸寧絮臂間那條眼熟的佛青色長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