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驚豔了全京城 相思樓……(2 / 2)

柳寒燕搖首:“抱歉。”

采詩一頓,然後擱下手中酒壺與酒杯,點頭笑道:“好~小公子說不喝,那就不喝。”

說著便抬起指尖,蔥白的指尖一下一下點著柳寒燕的手臂。

“那小公子,你瞧瞧我,你覺得采詩,今晚的妝麵可好看?”女子的視線直白,又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婉轉期待。

柳寒燕望著女子精心描摹的妝容,暫未說話。

不想此時,已經盯了兩人交談半天的陸長睿卻再也坐不住了,他眼瞅著這兩個人越坐越近,看起來也越來越親密的樣子,心裡突然就冒出一股不平衡來。

而這股不平衡也莫名像漲水一般,分分鐘憋死個人,最後禁不住咻然起身跑過去一把扒開了采詩:“哎呀!說話就說話,女娘家家的,乾什麼動手動腳的!”

采詩卻雙眼未偏倚分毫依舊注視著柳寒燕。

柳寒燕迎著女子瑩亮的目光,片刻,還是輕點下頜,移開視線。

陸長睿登時又瞪向柳寒燕,嚷嚷:“你還點頭!那憑什麼對小爺我就愛答不理的,重色輕弟是吧!”明明帶陸寧絮來青樓也是想捉弄對方的,比如灌灌酒讓人調戲調戲他啥的,沒成想計劃尚沒開始,最先不爽的還是自己!什麼道理呀!

采詩卻瞬間笑開了,亦頻頻點頭道:“好看就好,我想,也是比那石橋好看的,不枉我來時,為了小公子又費心打扮了一回。”

陸長睿頓時又出手,把采詩扒得再遠了點。

“嘖。”采詩轉麵,瞥向陸長睿,心情頗好的說道:“陸公子好生粗魯。”

眼珠子一轉,又淺笑道:“說起來,陸公子登樓時的詩我也看了的,怎麼說吧,嘖、嘖……”

“……你什麼意思?!”陸長睿瞬時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炸了毛,注意力驟轉。

“什麼意思呀?嗯,大概是在我看來,屬實稱不得上品,中品的話,勉勉強強吧。可畢竟陸公子也算相思樓的常客,所以,唉,也就容陸公子帶人上樓了。”

時刻關注這邊的在座其他幾人,立時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氣,直呼“好家夥”。

陸長睿也是要麵子的啊,哪能被人當著自己的狐朋狗黨這麼貶低自己最得意的詩才呢!

當即鼻孔翕張就要拍桌子噴回去。

然采詩卻當先一步開了口,笑著寥寥兩言便按捺住了對方:“陸公子若是不服氣,咱們不如比一比這作詩,就由在座其他幾位公子出題並評選,輸一題便喝一杯酒,如何?我想幾位公子身為學宮弟子,詩好詩壞還是分得出的,也定不會為了偏袒陸公子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陸長睿立刻拍板:“好!比就比!”

於是幾人乾脆轉移陣地,搬凳子的搬凳子,拿酒的拿酒,一乾人直接挪到了房間的另一頭,圍到榻前,聚作一堆,準備開始鬥詩。

采詩起身離開窗邊時,伸手熄滅了桌邊的香爐,對柳寒燕笑道:“小公子今夜便無人打擾,也能清靜清靜了。”

而柳寒燕抬眸,看向女子離開的背影,似有所思。

……

直到晨光熹微間,這一夜的鬨騰才逐漸休止,錦榻那廂,杯壺滾了一地,一堆人從一開始的鬥詩,到後麵陸長睿越輸越熱氣上頭,直接拉著一乾人拚起酒來,現在個個滿身酒氣倒在榻上地上睡死成一團。

而窗邊,柳寒燕靠著窗戶闔目淺憩,眉心一絲淺皺,似有些許不適。

相思樓的燈燭與所燃的香料裡都不可避免的添加了少許助興的東西,若是常人健康的身體,頂多情緒更高,其實所受影響不大。

但柳寒燕以如今體質,縱是一直坐在窗邊透氣,也少不得受些妨礙,好似夢魘,腦海似乎還是清醒的,卻眼皮沉沉,隻得閉目休憩,坐等天亮。

采詩在最後一人喝倒後,便起身滅了屋裡的燭火,笑著瞧了一眼窗邊淺眠之人的方向,就無聲離開了雅廂。

她一路登上三樓,推開了三樓一間房間的門,徑直入內,然後便俯身向房中之人規矩行禮道:“采詩官玄十四,見過主子。”

長眉冷目的男人坐在桌邊,道:“既然回京了,為何不回王府?”

采詩,不,應該是玄十四,幽怨回:“還不是玄二,不過出門在外多花了他一點小錢錢,就惱羞成怒。辯不過我,就讓我自己來賺,那屬下就隻好出來賣身還債了!”

簫長樓撩起眼皮:“玩過癮了就回去。”

玄十四笑道:“是。”

又歎道:“主子,原來這就是陸家那位自小養在外麵的嫡二公子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太令屬下意外了!”

簫長樓挑眉:“聞?”

玄十四訕笑兩聲,暗自懊惱自己說漏了嘴。可不是聽聞麼,雖然她人在京外以采詩官的名頭收集各地消息,但京裡的事,特彆是宸王府的八卦,她可也是一件不落的在同僚那裡聽說了。

甚是精彩。

“重點在於‘見’字,一見便心生歡喜,寤寐思服呀。”她瞄了眼蕭長樓,找補。

“心生歡喜。”蕭長樓卻在此處停了停,然後淡淡道:“你既然這麼閒,那麼休息幾日,便趕去益州,協助玄五查貪腐一事。”

玄十四噎住,美目圓睜:“益州?離京兩千裡?屬下方才回京,主子,不帶這麼過河拆橋的!您看陸二公子剛被人帶來青樓,我就馬上找人給您通風報信……”

“那便去沙州。”

玄十四兩眼無神,喃喃:“沙州,四千裡……”她深吸一口氣,果斷截道:“屬下看益州挺好的,就益州吧!”

然後機智的趕緊轉移話題:“陸二公子還在雅廂裡睡著呢,那陸二公子現在……?”

蕭長樓則斂袖起身,朝門外走去:“我帶他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