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那槍聲僅持續了短短一陣,……(1 / 2)

那槍聲僅持續了短短一陣,突然,海怪似的隆隆聲在巨響後的寂靜中越來越響,雪亮的白光穿透夜晚,極富□□意味的光束一個接一個劃過我們的小屋,通過窗戶在我們身上留下轉瞬即逝的烙印,我們如石像般一動不動。

難道是謝爾蓋?爸爸不在?如果隻是為了把我帶回去,爸爸絕不會弄這麼大排場,他是個老好人。而謝爾蓋就不一定了,野心勃勃的家夥……

片刻,司機鬆開我,與裡茲一起站起身。我偷偷趴在窗前,一輛橄欖綠的卡車在雪地裡行駛,防滑鏈暴力地碾壓過柔弱的粉雪,不知道為何我竟有些憤恨,這樣的行徑不亞於開膛破肚一個波蘭人。裡茲分辨出一個更為恐怖的情況,不止一輛,後麵還跟著四輛,正朝我所在的樹林駛來。

隨著他們越靠越近,引擎震動著,收音機居然播放著Barbie Girl,我真是受不了這首歌。順帶一提今年是1998,距離這首歌的發行也不過一年不到,居然如病毒傳播至整個國家。一個外國蘿莉成為全民偶像,受到鄉野村夫的大肆崇拜,我大為不解。

但是令人擔憂的狀況馬上有所好轉,隻見一群穿著陸戰服的光頭男人從車上下來。這兒的人總是急匆匆地,就像法西斯士兵隨時準備衝鋒一樣。我聽見那些家夥在冰上嚎叫,黑沉沉的夜裡,活像一群欲求不滿的金毛野狼,他們鑿了一個洞,然後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下,一個接一個大喊著跳進冰水裡。光是這些還不夠,那些俄羅斯人隨後瘋狂地玩起了汽車拉雪橇,烏拉聲響徹夜空,將雪地搞得一片狼藉。

裡茲沒有放鬆警惕,還立在窗前戒備著,司機則放開我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怎麼了?隻是軍人而已,沒事的,他們剛才開槍玩呢。”我鬆了一口,說,“這很常見。”

司機和裡茲對視一眼,“我們現在要拋下你離開了,再見。”

我像被迎麵打了一拳似的,怔在原地動彈不得,什麼意思?

“是我花了大錢雇傭你們的,保護我一直到達歐洲是你們的使命,不是嗎?”

“沒錯,但我們本來的工作早就完成,陪你玩了一路算是良心發現。”司機走到我身邊,不容置疑的雙手重重按著我的雙肩,“再這麼玩下去我們會暴露的,所以我們必須得走了。”

“……那我的七十五萬盧布呢?還給我啊!”我有點失控,眼眶難堪的發起熱來,米達麗奇斯卡你可不能流眼淚,彆在這兩個該死的外國佬麵前丟人。

“紅手的人來找你了,隻不過因為這幫當兵的胡鬨,他們沒有露臉。”裡茲說。

“你怎麼知道就是紅手呢!”我竭力反駁。

“聽著,沒有為什麼,我們就是知道。”

“可是……”

“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他們隻想讓你乖乖回家。”司機用最後的耐心握了握我的肩頭,隨後他冷酷地轉身去繼續收拾東西。

我看到他插在皮帶上那把漆黑的手槍,在昏暗的屋子裡晃動著沉沉的黑光。

不論如何,要麼把錢還給我,要麼把使命貫徹到底,你們兩個懦夫!

我衝上前去一把搶走了司機彆在後腰的手槍,堅定地指著裡蘇。

“裡茲,你昨天說了要帶我去意大利的,你說話算話吧,你們意大利人都是誠實的好家夥,對吧?”

司機驚得瞪大雙眼,前額落下幾根金發,隨後弓著腰緩緩向我靠近,如同安撫一頭鬥牛般,舉起雙臂做著愚蠢的動作。

“Ты охуелсовсем!Ятебявъебунахуй!*”我惡狠狠地罵他。